戀愛座標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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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怪沛誠天馬行空，更不能怪他接受度良好，實在是……他都已經被一個兔子穿越了兩回了，連女的都變過，穿進一個遊戲副本又算得了什麼。

&esp;&esp;可森澤航沉默了很久。

&esp;&esp;“森總，您在想什麼？”沛誠試探地問。

&esp;&esp;“我在想我什麼時候醒。”森澤航乾巴巴地說。

&esp;&esp;“您不要再執迷啦！這不是夢！”隨著不遠處傳來的幾聲教堂鐘聲，沛誠大呼小叫地推開木框窗戶，19世紀末的美國西部小鎮街道立刻映入二人眼簾，“您想想，您要是沒玩過這個遊戲，為什麼會在夢裡夢見這麼具體的場景？”

&esp;&esp;森澤航望著窗外，空氣總隱隱漂浮著一股子菸草和馬糞的味道，他不得不妥協了：“也對，可是……為什麼？”

&esp;&esp;兩人相對而站了片刻，天上烏鴉嘎嘎叫地飛過。

&esp;&esp;森澤航無奈道：“所以這個遊戲要怎麼玩？”

&esp;&esp;“嗯……這倒是個關鍵問題，”沛誠想了想，“遊戲的話，一定有個目的。”

&esp;&esp;“目的？”森澤航瞧著他。

&esp;&esp;“主線劇情啊，主角要變強，要打倒反派，要拯救世界什麼的。”沛誠說。

&esp;&esp;森澤航仍是滿臉完全不能理解，他趴在窗臺上伸出半個身子，四下看看——穿著破舊皮衣的男人趕著馬車，在泥濘的路上顛簸地前進，馬車內裝著幾捆稻草；小巷中一個婦女將一桶髒水潑在街面上，飛濺到馬蹄和男人的靴子上，兩人扯著嗓子對罵了起來。

&esp;&esp;“這世界怎麼了，我看挺好的啊。”森澤航又低頭看了看手肘蹭上窗臺的一層灰，對於這個環境滿臉抗拒。

&esp;&esp;“反正要推動劇情，就需要做任務。”沛誠篤定地說。

&esp;&esp;“荒唐，我設計的虛擬世界不是為了完成任務的，那是一個祥和平靜的伊甸園，是為了……”森澤航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esp;&esp;“森總，您怎麼不說話了？”沛誠舉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您是不是卡bug了？”

&esp;&esp;“我想起來了，”森澤航忽然咬牙切齒道，“謝行！”

&esp;&esp;沛誠納悶但耐心地等了半天，久到甚至以為森澤航掉線了，對方才終於開始解釋：“謝行的意見是，人在將死之際，選擇將意識上傳，或許是因為還有遺憾，心理上並沒有做好準備就這樣了卻此生，也或許是因為不堪現實的痛苦所擾，但求生欲其實並非意識的本能，而是生物的本能，是需要激素維持的。”

&esp;&esp;“哦我懂，駭客帝國是吧，缸中之腦其實並無法分清眼前的世界究竟是真實的客觀世界，還是虛擬的、模擬的、計算機制造出來的世界。”沛誠說，“也對嘛，如果人活著是完全無憂無慮的，那麼沒有痛苦的對比，也就不存在所謂的快樂了。”

&esp;&esp;森澤航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點頭說：“沒錯，永生之人在獲得永生的一剎那，就不再想要永生了。謝行堅持認為需要在永生世界裡創造獎勵機制來滿足成就感，從而為大腦提供活性的刺激。”

&esp;&esp;“您不這麼認為嗎？”沛誠問。

&esp;&esp;“當然不，我又不是什麼邪惡的科學家，更不想做什麼造物主。我的目的不是要保持大腦活性製造意識永生——這是臨終關懷計劃，是為了讓人降低自身最原始的、對死亡的恐懼的。是讓人們能夠放心自己百年之後靈魂並非沒有去處，並非完全歸於虛無，更沒有下地獄，而是能夠以某種形態雋永存在。”森澤航認真地說，“這不是’不死’，而是另一種’安息’。”

&esp;&esp;沛誠有點懂了：“如果是稍有些宗教信仰的人，除了那些特別虔誠的信徒，總歸還是害怕死後收到審判吧，這樣也是討個心安。如果是完全的無神論者，也難免會有虛無主義的恐懼，如果可以選擇留存一部分意識在這個世界上，也是一個不錯的選項。”

&esp;&esp;沛誠終於有些理解了這個初看有些反人倫的設計，其實落腳點還是在“關懷”上，說白了是依託科技的一個生意。

&esp;&esp;“那既然如此，按照謝總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