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詭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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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明面上說奚氏主導汙衊言洄母族通敵，或許王族那邊知道奚玄有涼王血脈。

&esp;&esp;如此，可見王族對涼王一脈的誅殺之心三代未變。

&esp;&esp;這也是他們兩人跟溫廉這些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原因。

&esp;&esp;再看眼前

&esp;&esp;宋利州覺得當年奚玄跟羅非白兩人在鱗羽閣私見，看太子殿下所謂巷鬥，他也是在場的，綜合前事，再抽絲剝繭，說兩人沒有關係，恐怕都有點汙太子殿下的腦子

&esp;&esp;現在要見面，可見是生了追查之心。

&esp;&esp;“殿下，此案牽連甚廣，下官管教不嚴，亦有巨大嫌疑，願意配合此案調查。”

&esp;&esp;“為此，下官曾私自聯絡過羅縣令，認為儋州城內因為祭壇之事早有官員暗中勾結羅網，勢力龐大，不好應對，希他配合本官調查，當時羅縣令也不知城內官風如何，因下官是其上官，她拘於規矩，將柳甕跟一些罪證交予下官。”

&esp;&esp;“如此，算是下官違規，還請殿下降罪。”

&esp;&esp;言洄思索前因後果，從這些言詞中聯通，且瞧見這人鞋底跟披風下面沾染的一些淤泥，似乎是踩踏過花園泥土走的不是正門，那就是秘密潛入。

&esp;&esp;不能讓人知道的私會。

&esp;&esp;私相授受。

&esp;&esp;“所以，你在前往府衙歸案配合調查之前，是今早才從羅非白手裡拿到的柳甕？你們，剛見過面。”

&esp;&esp;宋利州不知這人怎麼就聯想這麼精準，心裡抽緊，卻是不能否認，一旦被查實撒謊，更嚴重。

&esp;&esp;“是的，殿下。”

&esp;&esp;言洄這次才是真的生疑了。

&esp;&esp;宋利州去找羅非白絕不是為了求救，更像是要安排對方撤走，對其有保護之心，但他又返程應對調查，還得了柳甕，就是反得到了羅非白的指導。

&esp;&esp;為何羅非白會有這樣的路數？

&esp;&esp;除非，她早知宋利州歸程配合調查也不會出事，逃亡拘捕才容易出事，之所以這麼篤定，就是因為她知道會有更高官位的人介入，能摁住柳乘虛。

&esp;&esp;那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來的人是自己？

&esp;&esp;儋州這麼大的動靜，是她為了自己而設的嗎？

&esp;&esp;還是別人？

&esp;&esp;不管如何，他很確定——羅非白那人做不出這樣縝密刁鑽的部署，除非她不是羅非白。

&esp;&esp;阜城縣，羅非白涼王一脈？

&esp;&esp;手掌猛然握緊，竹簡在桌面上剮蹭出明顯的聲音，不少官員側目。

&esp;&esp;“她，現在在哪？”言洄說話間，手掌又鬆開了竹簡，釋放力氣，但壓著脾性，斂聲緩問。

&esp;&esp;其他人疑惑，宋利州緩了下語氣，一時不知道自己能拖多久，但蔣飛樽忠誠，已經說了。

&esp;&esp;“行館，但可能已經走了。”

&esp;&esp;“羅大人那日不得參與調查，已決定早日返程，恐怕現在已經快出不過她素來愛些吃食，路途中下官曾見她偏好甜食，可能現在也在抓緊時間去吃大有可能是 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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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了早茶可食, 烏篷船的晃悠都顯得讓人暈眩了呢。

&esp;&esp;羅大人沒了吃食的小饕餮模樣，安靜下來，細長的腿支抵著艙底, 折彎靠椅, 一手抵著額側似沉思。

&esp;&esp;彷彿，人一下就從能跟他們一同在煙火人間世俗同化的存在變了。

&esp;&esp;變得那麼高不可攀。

&esp;&esp;章貔一時不語，有些走神，他想起了過往。

&esp;&esp;“誒，在想什麼呢？包子放著吧，拿著怪累的。”張叔拍了下章貔。

&esp;&esp;仵作常碰冰冷死人屍，但對活人卻熱枕善意，張叔嘴上刻薄, 實則對每一個衙內的人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