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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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寧翹正含笑預備著問她什麼時辰了，卻見煙霞一臉的凝重模樣。

&esp;&esp;寧翹唇角落下笑意止住，輕聲問道：“怎麼了？”

&esp;&esp;煙霞走過來，在寧翹榻前的腳上坐下，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道：“主子，宮裡剛有的訊息，今兒天還沒亮的時候，十一阿哥歿了。”

&esp;&esp;十一阿哥終究是沒有撐過這個冬天。

&esp;&esp;寧翹默然半晌，輕輕挑起珠簾看向外頭的銀雪，輕聲道：“將院子裡的燈拆下來吧。”

&esp;&esp;太子未定，爭鬥尚沒有結果，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只怕皇太極和宸妃受到的打擊不小。宸妃的心願還沒有完成，後頭的一切安排都成了一場空。

&esp;&esp;這個年節正月，怕是不好過了。也不會正經過的。

&esp;&esp;八阿哥那會兒，就很是鬧了一場。皇太極和宸妃對於十一阿哥自然是有很大的補償心理的，現在一個遺憾都不曾彌補，這次過去，只怕二人心中執念更甚。

&esp;&esp;這一回，定是極盡哀榮。

&esp;&esp;十一阿哥去的這個時辰，想來以後的每一年，但凡皇太極和宸妃活著，這心裡頭的傷是再也好不了了。

&esp;&esp;寧翹一句話，方才還沉寂的院子裡立時就動了起來。

&esp;&esp;剛安領著小太監們靜悄悄的掃雪，煙水帶著小丫頭們手腳麻利的拆燈籠。

&esp;&esp;因著昨夜四阿哥和二格格就惦記這一場雪了，說是今兒起身後要看一院子的白雪，是以他們屋子那邊的雪還沒有掃，先把這邊的清掃乾淨了，好叫丫頭們把這燈拆乾淨。

&esp;&esp;不然等宮裡頭再下旨的時候弄就來不及了。

&esp;&esp;這動靜一起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就醒轉過來了。

&esp;&esp;她一醒就聽見那邊煙霞輕聲與寧翹回稟。

&esp;&esp;“……昨夜十一阿哥就不好了。趙鄺和太醫們都是在關雎宮候著的，一步都不敢離開。皇上得了訊息也去關雎宮陪著宸妃娘娘了。十一阿哥去的時候似乎不難過，是叫宸妃娘娘抱在懷裡的。”

&esp;&esp;“只是這裡一沒了氣息，宸妃娘娘一口氣沒提上來也暈厥過去了，說是這會兒還不曾醒。皇上傷心過度嘔出幾口血，硬是撐著沒暈過去，但是關雎宮人仰馬翻的，還是皇后娘娘來了才好起來的。這會兒皇后娘娘就守在關雎宮中。皇上不肯離開，一定要守著宸妃娘娘。”

&esp;&esp;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聽的一哆嗦，明明在溫暖如春的室內，心口上卻是一冷：“十一阿哥沒了嗎？”

&esp;&esp;寧翹幽深的目光望過來：“今日天不亮就歿了。”

&esp;&esp;她幽幽道，“白音，這一回，咱們都得進宮去了。”

&esp;&esp; 入心

&esp;&esp;寧翹料想的不錯，十一阿哥這回比八阿哥那回的陣仗是要大上許多的。

&esp;&esp;不只是各個府上的側福晉，便是庶福晉也是要進宮的。

&esp;&esp;只因皇太極在之後直接將十一阿哥追封為榮慧太子，是以皇太子之禮預備喪事的。

&esp;&esp;這皇太子故去禮同國喪，能進宮的人都是要到靈前哭一哭的。

&esp;&esp;先前為立太子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人，如今倒是一致的安靜下來了。十一阿哥都已經沒了，便是追封為太子，也不會影響到任何人，象徵性的勸了幾句後，就沒有人再為這個事說話了。

&esp;&esp;只是苦了禮部。原本就是著重預備立太子的典禮，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幸而豫親王從中周旋，這喪禮才沒有出大亂子。

&esp;&esp;這個年節過得極其低迷，榮慧太子的喪禮倒是不需要人在宮裡跪幾個時辰陪著哭靈，但是日日進宮哭一哭，還要陪著皇后和娘娘們坐著，一整個月都不得見一個笑臉，著實是難為人的。

&esp;&esp;這麼些日子下來，寧翹都覺得她自個兒的臉上都有苦相了。

&esp;&esp;若說單單隻為了這個喪禮，倒也不至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