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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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影的父親雖然從沒出現過，但是他工作調往省城之後，還是聯絡了老何，留了自己的地址電話，並且給了一張銀行卡，不定期地都會往裡面存些錢。

&esp;&esp;老何一直沒用過這裡面的錢，十年下來也存了好幾萬。

&esp;&esp;小影在一旁哭著：“不要爸爸！不要爸爸！要外公！外公！不砍樹！不去砍樹！”

&esp;&esp;老何腹部刀口又劇烈地疼了起來，小影扶著外公回了屋子。

&esp;&esp;他靠在床上，肋下刀口的縫合線之間不斷有紅紅黃黃的液體流出。他現在別說掄斧子，現在連上山都不可能了。

&esp;&esp;小影：“外公！去醫院！”

&esp;&esp;老何忍著腹部的疼痛，痛苦地皺著眉說：“醫院就不去了。醫生也救不了外公了。去檀木箱裡，把我說的東西找出來。”

&esp;&esp;小影按照外公說的，找出來兩張銀行卡，和一個深紅色的塑膠本。

&esp;&esp;老何說：“對，那是戶口本。第二頁就是你。自己收好，放到你的小挎包裡。”

&esp;&esp;小影按照外公說的，把紙條夾回戶口本里，和銀行卡一起放到自己牛皮小包裡。

&esp;&esp;老何看她把東西放好，放下心來，疲憊地閉上眼睛，自言自語似的說：“等我沒了，就燒了吧，跟你外婆團聚去了。你去找你爸爸。”

&esp;&esp;小影搖頭說：“我陪外公！”

&esp;&esp;“傻孩子，人獸草木皆有壽命。外公的時辰到了，我要去找你外婆了，有她陪我吶。你要好好……”外公又睡著了。

&esp;&esp;小影趴在外公身邊睡著了，夢裡外公過了一條河，自己怎麼都過不去，喊外公，外公也不理她一直往前走。

&esp;&esp;小影驚醒，天都快黑了。只覺得外公身子滾燙的，呼吸沉重。“外公，外公！”

&esp;&esp;外公沒有反應，她飛快地跑到林家。

&esp;&esp;林珩放學回來，也剛進門，“你來啦？”

&esp;&esp;小影顧不上跟林珩說話，著急地跟林媽說：“林媽媽，去幫我看看外公。”

&esp;&esp;林媽立刻在門口換鞋，說：“走，我跟你去。老林，你看著倆孩子。”

&esp;&esp;林珩站在門口：“不，我也要去！”

&esp;&esp;林媽說：“你聽話，和妹妹乖乖在家。”

&esp;&esp;老何已經陷入了昏迷。

&esp;&esp;林媽打電話叫來幾個同事，把老何先抬去林業局衛生院。

&esp;&esp;外公手術傷口破裂，感染。現在是高燒昏迷。

&esp;&esp;醫生清理了刀口，消毒上藥，包紮。

&esp;&esp;“今天已經沒辦法轉院，晚上先在這裡觀察，如果明天還沒有清醒就得轉到縣醫院去。”

&esp;&esp;又過了一日，老何還是沒有醒。

&esp;&esp;衛生院聯絡了林縣第一醫院給外公做了轉院。

&esp;&esp;老何術後感染引發了肺炎，一直高燒昏迷。中間偶爾清醒時，嘴裡唸叨：“打電話。”

&esp;&esp;林媽問：“打什麼電話，給誰打電話？”

&esp;&esp;小影假裝不懂，其實她知道外公說的是讓她給她爸爸打電話。

&esp;&esp;週六，林爸林媽帶著林珩一起來醫院看老何。

&esp;&esp;正是午飯時間，林媽用保溫桶給小影帶了鮮蝦小餛飩。

&esp;&esp;小影剛吃了兩口。

&esp;&esp;外公這時候居然醒了，問自己是不是又該吃藥了？

&esp;&esp;林媽忙說：“沒有，藥吃過了，晚飯才吃。”

&esp;&esp;小影趕忙撲過來：“外公，外公。”

&esp;&esp;外公摸摸小影的頭，笑了笑。

&esp;&esp;外公點點頭，要水喝。

&esp;&esp;小影端了水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