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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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個字，有進步。

&esp;&esp;“我該回教室了，你以後要乖乖的，知道嗎？”她甚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捧起考卷走出辦公室。

&esp;&esp;“畢斂眉！”他終於找回吼叫的能力。“我明天就開除你！你等著瞧，若沒開除你，我就不叫科主任！”

&esp;&esp;“好呀！你x5c3d;x7ba1;開除我好了。”圓潤的蘋果臉從窗戶探進來。“可是老闆，容我提醒您，您可只剩下一部機車而已，不怕死就x5c3d;x7ba1;開除我吧！”

&esp;&esp;威脅，這是威脅！他堂堂科主任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威脅，洪志揚憤恨得幾欲暈過去。

&esp;&esp;斂眉替他感到難過。唉！可憐啊可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以為自己是武松轉世，具有徒手搏老虎的功夫，卻沒想到連個小小的女學生也玩不倒。像他那樣的跳樑小醜，整起來委實半點樂趣也沒有，稍微少了點挑戰性。

&esp;&esp;她經過販賣機，順手投下硬幣，撈出一罐可口可樂。

&esp;&esp;倘若時彥曉得她又陷害別人了，肯定會氣得哇哇跳，然後罵她：“你又惡作劇害人了！你怎麼老是講不聽呢？”

&esp;&esp;“沒辦法，本性難移嘛！”她對著黑暗的長巷大聲訴說。“你如果不高興，一天二十四小時把我綁在身邊，用大智慧感化我好了。”

&esp;&esp;嗯！這個點子倒不錯，她喜歡。時彥越是惱怒她，越是想趕開她，她便越喜歡黏在他身邊。

&esp;&esp;她也說不出來自己為何如此酷愛纏膩他，可能是他形諸於外的關懷和疼惜吧！她已無法記憶自己上回承受著這般深刻的體惜是何年何月的事。

&esp;&esp;十五歲北上求學前，家裡已是亂烘烘的場面，成天弟弟打妹妹，妹妹咬弟弟，老媽去工廠當女工，一個月攢到的兩萬多倒有半數必須拿去貼補同居的小白臉，她從小養成仰賴自己的習慣，弟妹們偶爾想買一些好玩或好吃的東西，全得靠她出去外頭誘拐擒騙，否則哪來的好日子過？可能自己照顧自己的時日久了，於是老媽也不太過問女兒的事情，在她眼中，女兒無疑比她更具備活命的要領。

&esp;&esp;她知道自己壞到骨子裡去，只有時彥那濫好人才會把同情心浪費在她身上，總是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置個人死生於度外。

&esp;&esp;一樣米養百樣人，世上既然存在著類似她這種小壞胚，當然也得製造幾個像時彥那樣的慈善家來互補。

&esp;&esp;唉！濫好人時彥。

&esp;&esp;思及他的一言一行，多日來的氣惱忽然飛到九霄雲外，既然明白他的好好心腸，如今為了惡作劇而責怪她也就不足為奇了。她無端端的火大這麼多天，好像太無聊了一點。

&esp;&esp;呵，顯然為人善良也有好處，起碼人家不會記恨他太久。

&esp;&esp;抬眼望月，時日已然接近月底，再隔幾天，便是一個對她而言非常重要、特殊的日子。

&esp;&esp;她忽然覺得寂寞。

&esp;&esp;渴盼馬上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