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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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晩莞身體一寸寸僵硬了起來。

&esp;&esp;她不敢回頭，這個聲音，熟悉的像是一場幻覺，她害怕回頭之後，又是一片虛空。

&esp;&esp;別哭，一隻手越過身體，擋住了她的眼睛，時隔三年的熟悉溫度不由分說包裹了她全部的感官，抱歉，晚莞，我回來晚了。

&esp;&esp; 真的是你

&esp;&esp;顧晩莞沒有動。

&esp;&esp;狹小的雜物間裡，到處都是堆放的清潔工具，她的後背貼在溫熱的胸膛上，視線被完全遮擋，只能聽見外面有人來回徘徊的聲音，不久之後恢復了安靜。

&esp;&esp;覆蓋在眼睛上的手慢慢移開，身後的人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像是卷著說不出的溫柔繾綣：不回頭看看我嗎?

&esp;&esp;顧晚莞眼前一片模糊，她整個身體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那些壓抑了三年不能宣之於口的感情鋪天蓋地的湧入了心臟，她喉嚨乾澀，想說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僵硬的回過了頭。

&esp;&esp;厲霖川垂著眼，靜靜地看著她。

&esp;&esp;三年不見，她好像變了好多，又好像什麼都沒變。明明成熟了那麼多，剛才遇到意外，也能如此鎮定，可現在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又好像一瞬間變回了從前愛撒嬌的模樣。那雙他愛極了的眼裡現在盛滿了淚，好像稍稍一碰，就會成串成串的掉落下來。

&esp;&esp;別哭，厲霖川重複了一遍，他曲起手指，輕輕拂了拂顧晚莞的眼尾，聲音低沉又柔和，晚莞我能不能，抱一抱你?

&esp;&esp;顧晚莞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esp;&esp;她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見到他人之後得償所願的欣喜，失去他時撕心裂肺的悲痛，這三年來日日夜夜從未停歇過的思念，都化成了一捧流動的水，在心臟劇烈的跳動下蒸發升騰，流入四肢百骸，化成了細碎的水霧，無孔不入的侵蝕著僅剩的理智。

&esp;&esp;她腳下一動，狠狠撞進了厲霖川懷裡。

&esp;&esp;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說不出口，顧晚莞幻想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重逢，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麼單薄，除了抱住他，她生不出別的念頭。

&esp;&esp;厲霖川閉了下眼，環著她的腰，一寸寸收緊了手臂。

&esp;&esp;你回來了顧晚莞側過臉，把耳朵貼在了他胸口，帶著哭腔一遍遍重複，真的回來了

&esp;&esp;嗯，我回來了。

&esp;&esp;厲霖川低聲回答，他目光輕垂，剋制又輕柔的在顧晚莞額頭吻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後腦的頭髮：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esp;&esp;顧晚莞哽咽著搖了搖頭。

&esp;&esp;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表達出此刻的感受，只有聽著他清晰的心跳聲，才能找回一點真實存在的感覺。

&esp;&esp;不怪我?厲霖川輕笑，稍稍退開了一點距離，用指腹抹去了顧晚莞的眼淚，才頓了頓，低聲說，可你都不願意看我，也不願意和我說話

&esp;&esp;我等了你好久顧晚莞低聲說，她緊緊抓著厲霖川的衣服，額頭抵在他肩膀，輕輕抽了抽鼻子，太久了，久到我以為，我所有的想法都是錯覺，久到我以為，你真的離開了我為什麼為什麼才回來?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esp;&esp;是我不好，厲霖川目光幽深，他無法回答顧晚莞的問題，尤其此時此刻，她的眼淚砸的他心臟都在隱隱作痛：別哭，晚莞，換個地方，我慢慢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esp;&esp; 來見你

&esp;&esp;這裡確實不方便說話，顧晚莞頓了半晌，等鼻尖的酸楚慢慢退去一些，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厲霖川。

&esp;&esp;怎麼這身打扮?她垂著眼，扯了扯厲霖川身上的服務生套裝，不好看。

&esp;&esp;你都沒看我，厲霖川失笑，眸子中盪漾著某種說不出的深意，抬手用骨節碰了碰她的臉，低低叫了一聲，晚莞。

&esp;&esp;顧晚莞身體一僵，受蠱惑一般，輕顫著睫毛抬起了眼。

&esp;&esp;剛哭過的眼睛，像是一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