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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察司的大獄常年不見陽光,森冷的氣息在鐐銬與乾草上瀰漫,駭人的慘叫不時響起,成了獄中唯一的聲音。
南月端坐在僅有的一張椅子上,仿若不是坐在陰暗破敗的牢房中,而是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
蔣飛鸞自欄杆之外看她,忽然有幾分理解北梁帝為何會在邊境將雪貴妃帶回,給予無限榮寵。
不,不止。蔣飛鸞見過那位玉雪雕琢而成的貴妃,她極為美麗,也極為脆弱。南月公主與她截然不同,她極為聰慧,堅韌。他能從她深不見底的墨眸之中看出她不願彎曲的脊骨。
以刑訊的經驗來看,這是一個極為棘手的犯人。即使她看起來受不了一點傷害。
南月聽到些微的碰撞聲,她偏過頭,循聲望去,對上了蔣飛鸞銳利的目光。
“蔣統領。”她笑了一下,“這地方冷了些,不若把本宮宮中的金絲炭取過來些?”
“委屈殿下了。”蔣飛鸞寒暄般客氣了一句,下一句已經轉為了對犯人的施壓口吻:“之後恐怕要請殿下久住了。”
“哦?”南月挑起眉,她交疊的掌心下冰冷而潮溼。她的思緒飛掠,回想著究竟是什麼能讓蔣飛鸞把她押入刑察司。是樂華宮中的哪一個宮人栽贓了她?還是有人寧願犧牲自己的左膀右臂也要讓她死在刑察司中?
蔣飛鸞的目光流連在她臉上,不緩不急地說道:“今日早朝,有人啟奏陛下,太子殿下一案與殿下您關係莫大,許是殿下欲仿昔日昭景女帝……”
“昭景女帝?”南月猛然抓緊了掌下的綢緞,狹長的眼眸也忍不住睜大,“統領說笑,本宮如何能效仿昭景女帝?”
四百年前,天下未分,王朝沒落,兵亂四起。昭陽公主自封地收攏潰軍,挽大廈於將傾。重入都城之後,她沒有如其他女子一般還權於父兄,而是自己登基為帝,而後百年天下才再度三分。
在昭景女帝去世之後,也再無公主有封地,天下畏公主議政甚於畏虎
“本宮只在宮中賞花刺繡,效仿昭景女帝從何談起?”南月重新鎮定下來,視蔣飛鸞的話為笑談:“怕不是謀害太子皇兄的兇手怕被統領查出,胡亂攀咬。因為這種胡話,統領就把本宮從樂華宮帶到刑察司?”
“那本宮可要問問父皇,刑察司是不是都是這樣辦案的?”
她驕傲地揚起頭,反駁的同時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受到的寵愛推到臺前來。
蔣飛鸞眯起眼眸,她真以為她受到的寵愛可以讓她無所畏懼嗎?可惜,她剛剛一瞬間的顫動已經洩露了她的恐懼。
無論是多麼棘手的犯人,他都有他的法子來。越是自持權勢的人,越要打破他們背後的權勢。
這在原先或許很難,但是現在……
蔣飛鸞惡意地彎起唇角,流露出幾分私人的情緒:“殿下久居深宮,或許還不知道宮外的傳言。”
南月抬眸,蔣飛鸞的目光錯也不錯地落在了她的臉上:“如今都城之中,孩童都傳頌著一首童謠:‘梧桐宮,鳳凰棲。日月照,新鳳出……”
蔣飛鸞滿意地看見南月公主收斂了笑意:“下官沒記錯的話,殿下的工樂華宮中有大半庭院的梧桐樹吧?”
“月華宮曾是皇后居所,”南月的聲音平靜得壓抑,“梧桐樹為先皇后所植。”
“兆言這種東西,可不論樹是怎麼來的。”蔣飛鸞說,“殿下提起已廢黜的皇后,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她依舊從蔣飛鸞的話語中找出些許紕漏反駁,然而她掌心的汗卻愈發地寒涼。她從蔣飛鸞的話中意識到自己走進了一個圍獵她的陷阱。
有人抓住了北梁帝疑心最重的地方,以此將她推入了最危險的境地。如今她的命運也僅在北梁帝一念之間。
南月抿平了雙唇,而她的父皇,這一生唯一牢牢抓在掌中的只有他手中的權力。好在她只是一位公主,總還有周旋的餘地。此時慌了,只會在蔣飛鸞面前越來越被動。
南月掃過他愈發冷硬的面容,不去糾纏他所謂的提醒:“只不過一首童謠,父皇何等英明,不會聽信讒言,誤會於我的。蔣統領與其來審問我,不如去查一查這童謠從何而來。”
“殿下或許想,不過一首歌謠,今日可以是樂華宮,明日也可以是漱玉殿。”蔣飛鸞繼續說道,“大抵朝堂中也是有人這麼想的,不願殿下聲名有汙,願意為殿下開口,重提舊日殿下曾為民請命,救黎民於水火。”
他字字彷彿是站在南月這邊為她著想,句句暗指南月曾插手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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