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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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景沒有說話，良久他才勾起一抹笑：“很好。”燕軒忍不住道：“主上，這件事……”

蕭北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刺骨的冰冷。燕軒打了個寒顫，噤了聲。

蕭北景的脾氣稱不上好，因為幼時經歷的緣故，他性格極為偏執，只是隱藏在平常的表現之下罷了。

燕軒低著頭，心中嘆氣，他想做什麼事，不是其他人能攔得下的。而且蕭北景未必不清楚後果，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罷了。

燕軒告退，蕭北景一個人站在那裡站了很久，才又回了楚惜顏的院子。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他推開門的時候楚惜顏就被驚醒了。她半坐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頭髮，鳳眸之中還帶著些微的迷茫：“你昨晚沒回來，不對，你回來了。”

蕭北景若無其事地走過去，道：“事情沒處理完，又出去了一次。”

他走到楚惜顏身旁坐下，說道：“天還沒亮，你還可以在睡一會兒。”

楚惜顏搖頭：“不睡了，已經醒了。倒是你，不休息一會兒嗎？”

蕭北景道：“不累，不想睡。”

楚惜顏看了看他的臉色，確實沒有疲憊的痕跡。

“你……”

她剛想說話，卻被蕭北景打斷了：“我幫你綰頭髮吧？”他用一隻手捧起楚惜顏的長髮，三千髮絲從他手中傾瀉而下。

楚惜顏微怔：“你會綰髮？”

蕭北景輕咳了一聲，道：“話本里……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楚惜顏：“……”這麼說就是不會了。

她看了蕭北景一眼，蕭北景無辜地回視她。楚惜顏忍不住笑起來：“好吧。”

她走到鏡子前面坐下，從匣子裡抽出一根簪子遞給他：“諾。”

蕭北景卻沒有接，而是拿起桌子上的梳子，慢慢打理楚惜顏的頭髮。

楚惜顏懶洋洋地託著下巴，看著鏡子裡蕭北景的身影，他認真地打理著她的頭髮，動作看起來十分不熟練。

他自幼在皇宮長大，算不上嬌生慣養，但想來也知道，肯定沒幹過伺候人的活，誰敢讓太子殿下給他梳頭髮？

不知道他能給她綰一個什麼樣的髮髻，楚惜顏把玩著手中的簪子，漫不經心地想到。

結果蕭北景梳了很久都沒有動手的意思，楚惜顏忍不住回頭：“你要梳多久？”

蕭北景這才把手中的梳子放下，從袖間摸出了一隻金步搖來。鳳凰銜珠的樣式，下面開了一朵花作為裝飾，精緻非凡，點綴的是上好的東珠，看起來就價值連城。

有些特別的是，這根金步搖的簪身對於一根步搖來說太粗了一些。

蕭北景輕輕捏住那朵裝飾用的花，另一手拿住銜著東珠的鳳凰，稍一用力，兩者分離，露出雪亮的劍身。

銅鏡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楚惜顏詫異地回過頭：“劍？”

說是劍卻又太小巧了一些，只是反射著寒光的劍尖卻昭示著它的威力。劍身有些短，卻鋒利無比，足以刺穿任何一個人的心臟或者是咽喉。

蕭北景對楚惜顏笑了笑，然後將小巧的劍刃重新藏到簪身中。他按住楚惜顏的肩膀道：“別亂動。”

楚惜顏乖乖轉過頭去，任由蕭北景在頭上施為。

蕭北景微微垂眸，輕輕撩起楚惜顏的頭髮，綰了一個簡單至極卻說不上名字的髮髻，然後將步搖插了上去。

他俯下身，貼著楚惜顏道：“送你的髮簪，我覺得你應該比較喜歡這種。”

楚惜顏抬手摸了摸步搖上的東珠，不得不承認自己十分喜歡。“你從哪裡弄來的？”她問道。

“很久之前了。”蕭北景回道。

楚惜顏挑起眉梢：“隨身帶著？”

蕭北景無奈道：“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別拆穿我。”

楚惜顏笑起來：“好，我的錯。”她確實比較擅長拆臺。

她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隔了一會兒緩聲道：“我的確十分喜歡。”

站在她身後的蕭北景眼底終於多了幾分暖意，笑意更深。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去撫弄楚惜顏身後半披散下來的頭髮，解釋道：“這本來就是做女子防身之用的，不過放在你手上應該更有用一些。”

“用來殺人嗎？”楚惜顏接道。

蕭北景平靜道：“劍本為殺器。”就算是變成了精緻華美的步搖，也是殺人之器。

“一件很美的武器。”楚惜顏盯著鏡子裡的步搖，忍不住又用手摸了摸，顯然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