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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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聽到這句話，冷汗都下來了一半：“是，是……”他好像除了是連別的詞都不會說了。

蕭北景盯著他們，眼神銳利如刀。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幾個的心虛，只是楚惜顏護了他們一句，他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

楚惜顏從他身邊走過去，道：“別看了，我的馬你有沒有幫我帶過來？”她說的是她到北梁之後一直騎的那匹馬，也是極通人性的名馬。

蕭北景收回視線，目光柔和了幾分，道：“既然是來接你的，當然帶來了。”

他話鋒又一轉，語氣微寒：“剛剛那幾個人……”就算楚惜顏不說，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楚惜顏也知道瞞不過去，只道：“你該抓一下軍規了。”

“不過剛剛那幾個也不用特意去管，”她補了一句，“那個隊長挺明白的。”至少不傻。

蕭北景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楚惜顏也沒在這件事上和他說更多的話，怎麼整治軍規就是蕭北景自己的事情了。

蕭北景望了一眼大門敞開的城主府，問道：“裡面的人都走光了？”

楚惜顏道：“剛剛還有些下人在，不過現在應該只有我、書墨和初七在了。”

宮離夜居然真的棄城了，蕭北景猜測道：“吳越出事了？”他在外面攻城，訊息比楚惜顏還有慢一些。

“出大事了。”楚惜顏伸出手比了一個“八”的數字出來，語氣無奈中又帶了些惋嘆，“八萬軍隊，全讓宮離思賠進去了。”

“哦？”蕭北景卻顯得沒有多詫異的樣子，他語氣如常：“既然選了宮離思領軍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夏良玉那個人不是庸才。”他道。新夏剛把軍隊交到夏良玉手上的時候，他查過這個人。夏良玉在吳越只是一個很小的將領，手下也沒有多少兵，參加過幾次戰役，也沒拿什麼功勳。可仔細觀察他參加的這幾場戰役就會發現，他將手下的軍隊保護得極好，極擅長於敵軍周旋，雖然沒有以少勝多的勝利，但也好幾次從眾多敵軍之中從容撤退。

要不是宮離夜光芒太勝，他也許也能闖出些名頭出來。

楚惜顏道：“你知道他？”

蕭北景道：“新夏的軍隊都交到了他手上，當然要查一查了。夏良玉這個人打法很穩重，宮離思急於立功，容易中圈套。”

楚惜顏笑了笑，道：“我還真看不出他穩重。”

蕭北景揚眉：“你見過他？”

“我去新夏王府裡逛了一圈。”楚惜顏答道，“正好遇上了，大抵將這位新成名的將軍狠狠得罪了一番。”把人點了穴威脅扒光了掉在樹上之類的，這樑子應該是結大了。

蕭北景無所謂道：“反正都是敵人。”

“倒也是。”兩人說話間已經進了城主府。三轉兩轉，進了正堂，北梁的將士都在外面守著，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正堂坐下。而初七後退到陰影之中，隱去了身形。

楚惜顏這時候才得到機會問蕭北景：“你一直說徐城不安全。”她看著蕭北景：“為什麼？”她總覺得蕭北景知道很多東西，也許比她還要多。

蕭北景和她對視，神色如常，淺笑道：“宮離夜退走之後，我就猜他退到徐城，徐城當然不安全。”

楚惜顏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半晌，蕭北景嘆了口氣道：“好吧，我這邊有一點訊息，知道紀商歌可能會在徐城。”

他頓了頓道：“於你來說，真正危險的也只有他了。”

“哦。”楚惜顏似笑非笑，“你知道的還挺多。”

蕭北景坦然道：“我和夏婉瑜，有那麼一點聯絡。”

“不過。”他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圍殺你這筆賬，怎麼也要討回來。”不止是楚惜顏沒想到夏婉瑜會突然下殺手，他也沒想到夏婉瑜會如此不顧一切，不然他也不會讓楚惜顏去新夏。

他當時還以為天下會和平一段時間，出於剋制他自己氾濫的獨佔欲的目的，他也就任由楚惜顏去了。

結果……蕭北景微微垂眸，楚惜顏重傷失蹤，楚惜北又不肯借道的時候，他真的差一點就是打算和南唐翻臉了。

還是燕軒及時勸住了他，即使跟南唐開戰也無濟於事，對於當時的情況最好的做法，反而是跟南唐交好。

楚惜顏用一隻手託著下巴，一隻手在桌子上胡亂畫著圈兒：“賬肯定是要算的，不過她那一次也算吃了不小的虧。”讓子越和夏婉瑜離心，也算是一步好棋了。

只是她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