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再任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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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日暮將西。街上的人漸漸散了，顧語對楚惜顏道：“師父，我們是不是要先去尋一家客棧？”

楚惜顏道：“不找客棧，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語好奇道：“去哪兒？”

“去找你師叔。”

“咦？”

因為科舉一事，鄒君浩也在南唐的官場上也有了行跡。本就聲名在外的他，如今更是熾手可熱，上門的人絡繹不絕。

這可苦壞了樂央，這小院裡只有他和鄒君浩，他每天都要在門口跟人說上無數次：“我家公子不見客。”

今日好不容易熬到了夕陽西下，又有扣門聲響起來。

樂央板著臉去開門，心中卻想著是哪個不長眼色的這時候來扣門，一邊走一邊對鄒君浩道：“公子，我們招一個門房吧，讓他住外面還不行嗎？”

不出意料，沒有得到回答。

樂央磨蹭著去開了門，張口便道：“我家公子不見客……誒，閣……殿下！”

他本來想喚楚惜顏閣主，看見一旁跟著的顧語之後硬生生地改了口，變成了殿下。

楚惜顏笑道：“連我都不見嗎？”

樂央趕緊搖頭，又覺得有些不對，忙不迭地點頭：“當然是見的。”

他把門大開，讓開身子，道：“您怎麼回來了？”

楚惜顏道：“有些事情想和君浩商議，順便帶他過來認人。”她拍了拍一旁的顧語，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弟。”

樂央瞪大了眼睛：“誒？”閣主現在就收徒弟是不是有些早了？

楚惜顏沒理他驚訝的神色，跟顧語介紹道：“這是樂央，你該叫師兄吧。”樂央和鄒君浩沒有師徒名分，但鄒君浩一直是將他當徒弟待的。

顧語乖巧道：“師兄好。”

樂央立刻服了軟，這個師弟跟閣裡面那些師兄師弟不一樣，看起來好乖，一看就是個好哄的！

他笑著應了一聲：“師弟。”

見兩人互相認識了，楚惜顏帶著顧語往裡面走。沒走幾步，便看見聽到聲音的鄒君浩走了出來。

長身玉立，猶是翩翩少年。

楚惜顏笑著將顧語扯到他面前：“叫師叔。”

顧語看著眼前眉目清淺，似有霧氣繚繞的少年，一時怔愣：“……師父好。”

鄒君浩也有些錯愕，沒想到不過是半年的光景，楚惜顏便尋了個徒弟出來。他微微頷首，對顧語輕輕笑了笑，算是應了這一句師叔。

楚惜顏道：“你受了一句師叔，可要給見面禮的。”

鄒君浩道：“我這裡什麼都沒有，回頭補上吧。”

楚惜顏也不介意，對顧語道：“快謝謝師叔，省著他到時候不認賬。”

鄒君浩看著她逗弄顧語，無奈失笑。

屋子裡早由樂央點了燈，楚惜顏跟著鄒君浩走進去，頗為隨意地坐下來。

顧語被樂央拉去說話了，屋子裡便只有他和鄒君浩。

鄒君浩沒有坐，而是倒了杯茶推給她，才緩緩落座。

楚惜顏接過茶，道：“心情不錯？”

鄒君浩道：“尚可。”

他說尚可便是心情很好的意思了。

楚惜顏瞭然，道：“聽說楚惜北最近事事順遂，肅清了世家，又給朝堂換了一批新人。”

她託著下巴看鄒君浩：“你費了不少心力吧？”

鄒君浩道：“他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我不過是做個推力罷了。”他頓了頓道：“南唐確實是個好地方，他想逐鹿天下佔了很大的先機。”

本來在世家一事上只有北梁免受於掣肘，如今南唐這一番變動，便於北梁一般無二了。若是秋闈成效不錯，南唐朝堂之上便再也不缺可用之人了，而世家也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而楚惜北幸在南唐帝從來都放心將政事交予他，甚至竭盡全力扶持他，他想做什麼都無人阻攔。

相比之下，宮離夜等人就顯得有些悽慘了。

楚惜顏嘆了口氣，語氣意味不明：“人比人氣死人，命好有什麼辦法？”

鄒君浩淡笑道：“他又惹師姐生氣了？”

楚惜顏揮揮手：“我哪敢生南唐太子殿下的氣……”她本來想諷刺幾句，卻忍不住笑出來：“我估計他才是生氣的那個。”

鄒君浩早就知道了雲州歸屬之事，道：“雲州？”

楚惜顏這才想起來，眼前的人還是南唐的臣子，雖無明面上的身份，但實打實地是可以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