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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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火勢很大，已經燒了許久，想要救火哪有那麼容易。

楚惜顏在皇宮門口等了一會兒，火還未滅，先等來了楚惜北。

楚惜北穿著一身玄色金紋的衣袍自西城門過來，雍容閒雅，閒庭信步。

楚惜顏遠遠地看見他，側頭對蕭北景道：“看起來他倒像是西陵的帝王。”

蕭北景挑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道：“尊儀天成，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批命。”

楚惜顏：“……”這是她寫的。

蕭北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我的批命是誰寫的？”

他的批命是鄒君浩寫的，只是不能告訴他。楚惜顏只道：“批命是閣主寫的。”

北星乾嗎，蕭北景心中暗道，沒有再說話。

說話間，楚惜北走了過來，聲音溫潤：“太子殿下竟然也在。”

蕭北景道：“你都在，我當然不能不在。”

楚惜北哦了一聲：“殿下是來等我的？”

蕭北景笑笑：“你不來當然最好。”

楚惜北微微側頭，望著遠處：“就算我不來，肅王殿下也不是讓太子殿下獨佔雲州的。”

遠處，宮離夜策馬過來，長劍輕鎧，一身肅殺之意。

楚惜北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滾滾濃煙的西陵皇宮上，嘆道：“看來來晚了一步，見不到傳聞中的謙謙君子了。”語氣頗為惋惜。

陸筠修會如此決絕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他還以為能在西陵皇宮中見到他。

楚惜顏淡淡道：“既然是謙謙君子，當然受不得折辱。”

楚惜北看了她一眼，露出抹淡笑：“我若見到陸筠修，必將以禮相待，何談折辱？”

楚惜顏扯了扯唇角，道：“看來太子皇兄以為的折辱和他人不同，希望南唐亡國的那一日，皇兄也不覺得是折辱。”

楚惜北臉上淡然退去，微露沉冷之意，他道：“皇妹怕是忘了，南唐也是你的母國。”

楚惜顏懶洋洋地道：“皇兄的意思是要皇妹送幾箱金銀回去一些養育之恩？”

楚惜北凝眸盯著她，楚惜顏笑眯眯地回視他：“皇兄若是要，皇妹當然要給。”

半晌，楚惜北開口道：“原來在皇妹眼中，南唐於你不過幾箱金銀。若是如此，本宮便當沒有你這個皇妹了。”

楚惜顏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道：“楚惜北，和我談感情有意思嗎？”

楚惜北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身側的衛然都忍不住看向楚惜顏，雲清公主與殿下的確感情不深，但好歹是她兄長，這樣直呼其名……

“談感情之前先數一數我們從小到大見過幾次面……”楚惜顏接著道，“不如你說說我的生辰在哪一日？若是不知道還是別談感情為好。”

“你們想和吳越聯姻，便隨手將我推出去。那時候，皇兄可曾為我說過一句話？”

楚惜北道：“你為南唐公主，為南唐而嫁，有何不可？”

楚惜顏冷聲道：“大不可。既是為了南唐聯姻，那為何會有退婚之事？”

宮離夜剛剛過來，這一句話正聽在耳中，動作一停。真要算起來，他確實對不起她。只不過他已有所愛之人，兩人婚約也非自願，實在不能娶她。

楚惜顏根本沒去看他，接著對楚惜北道：“因為你想娶夏婉瑜！所以南唐的國威也罷，我的終身也罷，都無所謂了。”

南唐軍中一片譁然之聲。

當初楚惜顏與宮離夜的婚事解除，傳言也道是宮離夜不喜夏婉瑜，才換成了楚惜北和夏家女的婚約。、誰也不曾想是楚惜北想娶夏婉瑜。

有人低頭嘟囔：“公主殿下退婚是為了給太子殿下讓路？這是什麼道理……”

“是啊……兩國聯姻，殿下為一己私慾……”後面的話他們沒敢說。

楚惜北在南唐的形象太好，此時卻成了劣勢所在。

完美無缺的太子殿下突然有了瑕疵，也不是一心為國，也會為兒女情長舍了南唐國威，一時讓他們接受不了。

只要公冶源眼底滿是愉悅之色：“這樣才對，總藏著、收斂著性情做什麼？”

他聲音不高，但離他很近的衛然聽得一清二楚。衛然貼過來低聲問他：“怎麼回事？什麼藏著掖著？”

公冶源立刻收斂了神色，一臉迷茫地回視衛然：“衛將軍說什麼？源怎麼聽不明白？”

衛然磨了磨後槽牙：“你就裝吧。”

公冶源搖頭：“非也，衛將軍難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