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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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楚惜顏預料的那樣，陳妃環環相扣，將當年嫻妃的案子引了出來。先是長寧殿出了怪事，在宮裡傳得人人皆知，鬧得人心惶惶。陳妃現在掌管後宮，自然而然地就開始處理這件事。她象徵性地查了查，怪事是她派人弄出來的，自然查不出什麼東西，只能歸結於鬼神作亂。陳妃將事情稟告了南唐帝，然後借宮人之口暗示了一番會發生這種事必是嫻妃冤屈未清。

好巧不巧，南唐帝做了個夢，夢見了當年的嫻妃。這下就算其他人再不願意，南唐帝也要將嫻妃被害一事翻出來重查。

陳妃身邊的大宮女藉著送份例的時候來了晉和殿，滿面堆笑：“娘娘遣我來給殿下道謝。”

楚惜顏道：“案子還沒查，你家娘娘就來謝我？”

那宮女道：“證據是在殿下這裡拿的，能不能成殿下還不清楚？只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將那個下藥的宮女帶出來，這案子的結果就是板上釘釘的。請殿下放心，只要我家娘娘一天掌著這後宮的權利就會照顧一天雲蓉公主的。”

楚惜顏眼睛微眯，看了那個宮女一眼。

那宮女只覺得身上一冷，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殿下……”

楚惜顏打斷她：“我要得可不是她掌中宮一天就要護著雲蓉一天。只要她在這宮裡，就得護著雲蓉。”

她聲音冰冷：“條件是之前就談好的，陳妃娘娘想變卦不成？我能和她合作，也能和其他人合作。同樣，我能找出張貴妃的把柄，就能找出其他人的把柄。”

那宮女僵著臉聽完楚惜顏的話，強笑道：“殿下莫要這樣說，奴婢什麼事都要稟告娘娘的。”

楚惜顏冷笑：“我還怕她知道不成？告訴陳妃，我這次會插手是為了雲蓉，後宮的事兒我都不想再摻和了，她也不要逼我再插手。”

陳妃宮裡的大宮女是咬著牙走的。自從陳妃掌了宮之後，甘露宮的宮女也水漲船高。打狗還要看主人，其他宮自然也要看幾分陳妃的面子，對她身邊的宮女也是和顏悅色的，何曾有人如此強硬地對她沒說過話？

司琴不悅道：“陳妃身邊的宮女也太過無禮了。”

楚惜顏剛剛似乎還在動怒，現在卻神色淡淡，不甚在意地道：“這些話恐怕是這宮女擅自說的，陳妃可能是不知情的。”

司琴皺眉：“那這宮女回去會不會和陳妃添油加醋地亂說？”

“若是連她身邊的大宮女對她都敷衍隱瞞，那這後宮陳妃也掌不了多久了。”

那宮女恨恨地回了甘露宮，將事情經過說與了陳妃聽。她倒真的沒敢隱瞞，心裡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不想陳妃卻大怒，斥責道：“誰準你擅自改動本宮的傳話的？”

宮女尚還覺得委屈，辯解道：“奴婢是為了娘娘著想才這麼說的。雲清公主說話很不客氣，奴婢才會如此回話的。”她們這些日子一直被人捧著，難免心中傲氣起來，覺得這後宮裡陳妃娘娘是獨一份兒，誰對她們這些隨身宮女說話都該客氣幾分。

陳妃雙眉緊蹙，氣得唇色發白：“本宮說沒說過，不要去惹雲清，都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說著她將手邊的茶杯砸了下去。白瓷碎片連著水，飛濺了一地，嚇得跪著的宮女一陣哆嗦。

陳妃一向冷靜自恃，喜怒不形於色，身邊的人何曾見她摔過東西。見此情形立刻全跪了下去：“娘娘息怒，玉體要緊。”

大宮女也猛叩頭：“奴婢知錯了，娘娘息怒，娘娘恕罪。”

陳妃疲憊地嘆了口氣，她怎麼會不明白身邊宮女的那些小心思？她們覺得她得了勢，所以就驕縱了起來。這時候如果不能讓她們知道收斂，那日後必成大禍。

她也沒叫這些人起來，而是自己站起身，冷聲道：“本宮以為你們很清楚，本宮好你們才能好，本宮若是失勢，你們誰都好不了。現在看來你們不僅不知道，還盼著本宮儘快倒下！”

“奴婢等人絕無此意！”

“絕無此意？這次敢擅自改動本宮的傳話，下次是不是敢買主求榮了？本宮一再告訴你們在這宮中事事小心，你們是怎麼做得？”陳妃又重新坐下，揮手道：“你們都起來吧。多年主僕之情，本宮多說無益。”

這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若是陳妃大肆責罰一番，大宮女心中還或有不滿。現在她只感到一陣羞愧，覺得自己辜負娘娘的期望，跪在那裡不肯起來：“奴婢知道錯了，壞了娘娘的大事，請娘娘責罰。”

陳妃無奈地看著她，溫和道：“起來吧，責罰就不必了，挑個時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