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因為她是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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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交吳越帝就會逼他交。等打完了西陵就是最好的機會，和北梁、南唐結盟是他自己做得住，吳越帝可以給他扣一個勾結他國的帽子。”

蕭北景說的這些楚惜顏也能想到，只是這樣宮離夜也不會順從的交出兵權吧？“宮離夜死不承認，兵權又在他手裡，吳越帝能拿他如何？”

蕭北景突然問道：“你覺得夏婉瑜真愛宮離夜嗎？”

楚惜顏有些不解，不知道蕭北景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反問道：“她愛不愛宮離夜重要嗎？”

她話音剛落，就自己反應過來，夏婉瑜不是身後無人的孤弱女子，她身後站著整個夏家。

吳越最大的世家望族，邵江夏氏。

“夏家，吳越帝……”楚惜顏低語著，將事情串聯起來，“夏婉瑜嫁給他，另有目的？”

蕭北景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寡淡的笑：“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夏婉瑜那個女人，實在不像是能為愛付出所有的人。”

“比起宮離夜，她可能給在乎夏家能給她的權勢。”

“如果是這樣，她不如嫁給楚惜北。”楚惜顏道，“南唐太子妃，南唐未來的皇后，這個分量要比肅王妃重得多。夏家能給她再多，還能高過皇后？”

那可說不定呢，蕭北景心中如此說道，面上卻絲毫不露，說出來的也是另一種說法：“楚惜北可不會受她掌控，她再如何厲害，在楚惜北身邊也僅僅只能當個皇后了。”

“比起楚惜北，宮離夜可就好拿捏多了。”

楚惜顏深以為然，從宮離夜與夏婉瑜相處的方式來看，夏婉瑜想利用宮離夜達成什麼目的輕而易舉。

“這麼多人愛她，她卻只喜歡權力嗎……”楚惜顏覺得有些可惜，又不知在可惜什麼。是可惜夏婉瑜一心向權，視真情於無物，還是可惜愛慕她的男子？

蕭北景卻皺起眉，不滿道：“你羨慕她？”他愛她還不夠嗎？

楚惜顏哭笑不得：“我只是感嘆一句。”

蕭北景握著她的手，墨眸幽深，修長如玉的手自她的鬢角撫到她的臉頰，像是對她承諾又更像在自語：“真正能母儀天下的只有你，終有一日，我會與你共享這江山。”

還是別了吧，楚惜顏暗道，她對母儀天下沒有任何興趣。

她反握住蕭北景的手，她能遇到相愛之人，能與自己愛的人結婚，已經心滿意足了。

相反，若真有一日，蕭北景登上皇位，她也許會恐懼坐在他身邊。

她嘆了口氣，看著蕭北景，問道：“權勢……還有天下，真的那麼重要嗎？”

“重要？算不上吧。”蕭北景不甚在意地答道，“我對它很有興趣，想拿到它，有人和我爭它會讓我更感興趣，僅此而已吧。”

他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在乎，他不想讓楚惜顏心有不愉，覺得在他眼中天下更重於她，也不想直言告訴她，她有多重要。

楚惜顏語氣卻更淡漠了些：“對你來說，興趣才是最重要的嗎？”

“如果非要這麼說也可以……”他笑笑，眼底彷彿多了些細碎的星輝，幽深退去，顯得他像個單純訴說愛意的戀人。

“那你就是我最深的興趣。”永遠也不會喜新厭舊的那種。然而這樣的話，蕭北景從來只在心底訴說。

他不想讓自己在楚惜顏面前顯得過於主動，小心翼翼遮掩著自己的深情。像個小孩子一樣地計較，你還沒有跟我說過這樣的情話呢，我也不說給你聽。

彷彿這樣做，能讓他自己相信，他還沒那麼愛她。所以就算她不愛他，也沒什麼關係。

反正，我也沒那麼愛你。

原來她也只是興趣，楚惜顏有些低落，卻又覺得是理所當然一般。

她是相信蕭北景愛她的，但是這種因興趣而起的愛能持續多久，楚惜顏從來不去深想。

沒有必要，楚惜顏告訴自己，反正連她自己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若無其事地繼續未完的談話：“你的意思是，夏家會慫恿吳越帝用強硬的手段收回兵權，夏婉瑜會幫吳越帝對付宮離夜？”

蕭北景看著她毫無在意的樣子，突然覺得舌尖苦澀蔓延，讓他難以開口。

但他最終還是答道：“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只是肯定夏婉瑜一定會在吳越掀起些風浪罷了。宮離夜太受制於吳越帝了，她不會想要這樣的丈夫。”語氣神情一如平常一般淡然，不起波瀾。

“等著看吧，吳越到時候必起內亂。”蕭北景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