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初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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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與戎狄交戰，風凌雪比那些久居朝堂的人都清楚戎狄犯邊會讓西陵的百姓遭受多大的苦難。

她曾親眼看見戎狄計程車兵猙獰地笑著砍下手無寸鐵的平民的頭顱，看到慘遭蹂躪的女子絕望到麻木的眼神，看到幼小的孩童睜著無邪的眼睛橫臥在道旁。

她能擊退戎狄，卻不能讓他們再不敢來邊境劫掠。

她何嘗不想反擊戎狄，讓他們不敢再犯。只是西陵內部腐朽，讓她難以實現心中所想。

秦水關現在人心惶惶，有的已經舉家逃難，更多的人仍留在城中，希望秦水關能守住。他們世代住在這裡，如果不是實在待不下去了，是不會輕易離開家鄉的。

聽到是風凌雪來了，城中的百姓都鬆了口氣，有的自發出來迎接。如同宮離夜在吳越百姓中的聲望一樣，風凌雪在西陵百姓中也有著極高的聲望。這些百姓大多都相信只要風凌雪在，就一定能守住。

風凌雪看著周圍百姓期盼與喜悅的目光，臉色緩和了些，露出了笑意，還對他們點了點頭。

無論是為了陸筠修，還是為了這些人，她都要守住秦水。

風凌雪的眼神堅毅又決絕。

楚惜顏看到北梁營地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北梁領軍之人必是難得的將才。

她見過吳越與西陵的軍隊，風凌雪治下的西陵軍隊訓練有素，而吳越的軍隊卻更加驍勇。

當初她與鄒君浩講宮離夜確為百年難遇的將才，鎮國之將名副其實。

而如今看來，北梁的軍隊並不輸給吳越。未交過手看不出高低，但是氣勢這種東西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整個北梁營地瀰漫著肅殺之氣，給人一種不動如山，動則如星火燎原，勢不可擋的感覺。

楚惜顏讚歎地看著眼前的營地，忍不住去問蕭北景：“領軍的是誰？”

蕭北景顯然對她讚賞的目光很受用，含笑答道：“初逸辰，還有初逸遠。”

楚惜顏一怔：“兩個人？”

蕭北景道：“是一對兄弟，都是將才。兩人是將門出身，祖上便與北梁開國皇帝一同南征北戰。不過後來沒什麼戰事，又出了幾代紈絝，便沒落了。”

楚惜顏接道：“看著樣子，不會再沒落下去了。”她用幾乎嫉妒的語氣對蕭北景道：“千軍易得，良將難求，這樣的將才你一得就得兩個。”果然帝星吸引將星嗎？風凌雪領軍這麼多年，也沒能在培養出一個能與她比肩或者能獨當一面的人。

蕭北景下馬，聞言道：“你還未見過他們，就先誇上了。”

楚惜顏道：“並非見過人才知深淺，只要看軍隊的氣勢如何，便可見領軍之人本事如何。”

蕭北景笑起來，將手遞過去，聲音溫潤：“下來吧。”

楚惜顏眨眨眼，將手搭上去，跳下了馬。

初逸辰很年輕，這個年輕當然是相對於許多老將說的，事實上她肯定要比楚惜顏年齡大的，與蕭北景同年。但對於統率全軍的將領來說，這個年紀絕對是很年輕的了。

但他卻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感覺，好像只要把事情交給他來做，就可以放下心不再去管。

蕭北景也確實將整個北梁軍隊都交給了他來管，初逸辰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他治下的北梁軍絕對稱得上精銳二字。

初逸遠卻是與初逸辰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楚惜顏跟著蕭北景踏入中軍帳的時候，兩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身上。這很正常，她是蕭北景的太子妃，同時另一重身份卻是南唐的公主。在這種時候，南唐公主這個身份更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畢竟南唐的軍隊就在不遠處駐守著呢。

初逸辰只是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拱手行禮，內心所想一點兒不露。而初逸遠不善的眼神卻毫無掩飾，甚至在楚惜顏回視過去的時候都不避不讓。

楚惜顏來之前就預備好了接受這種目光，但是初逸遠這種毫無遮掩的做法還是讓她有些驚訝。

不過針鋒相對向來不是她的性格，她與初逸遠對視，然後微微一笑，彷彿他剛剛不過是於她點頭打了個招呼罷了。

初逸遠的眉頭擰起來，審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撇過了頭。

楚惜顏臉上笑意更深，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對初逸辰點頭：“初將軍。”

見過宮離夜、衛然等人之後，楚惜顏就覺得這些將領某些方面實在單純，明明打仗的手段用起來比誰都要陰，處事方面卻與打仗之時弗如遠甚。她這麼想的時候根本沒意識到，不是所有人都像蕭北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