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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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廢宅深處的庭院裡瀰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陰冷。葉知秋站在院中，看著眼前低矮的偏房，握緊了手中的玉佩。玉佩在夕陽的最後一縷光線中泛著幽幽的光，彷彿在指引著什麼。

\"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偏房中傳來，帶著幾分驚懼。

葉知秋心頭一跳：\"李嬤嬤？\"

屋內沉默片刻，那聲音又響起：\"你是......雨姝小姐？\"

這個許多年未曾聽過的名字讓葉知秋渾身一震。她快步走到門前，卻發現房門緊閉。\"是我。李嬤嬤，開門吧。\"

\"不行！\"李嬤嬤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太后的人就在外面。小姐快走！別管我了！\"

\"我不會走的。\"葉知秋堅定地說，\"這些年的真相，我必須知道。母后......到底是怎麼死的？\"

門內又是一陣沉默。就在葉知秋以為李嬤嬤不會再開口時，一聲嘆息傳來：\"罷了......這麼多年，也該說出來了。\"

房門發出一聲輕響，緩緩開啟。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門後。那是一個面容枯槁的老婦人，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當她看清葉知秋的容貌時，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真的是你......你長得和皇后娘娘太像了......\"

話未說完，一陣破空聲突然從院牆外傳來。葉知秋猛地回頭，只見數道黑影已經落入院中。為首一人手持長劍，正是太后身邊最得力的侍衛統領。

\"葉知秋，你果然在這裡。\"統領冷笑道，\"太后有令，要帶你和這個老婆子回慈寧宮。\"

葉知秋擋在李嬤嬤面前：\"李嬤嬤哪兒也不會去。你們別妄想帶走她。\"

\"是嗎？\"統領突然笑了，\"那你那兩個姐姐，現在恐怕就危險了。\"

葉知秋心中一緊：\"你說什麼？\"

\"太后早就料到你會來找這個老婆子，所以特意安排了一場好戲。\"統領意味深長地說，\"現在御醫院那邊，應該已經熱鬧起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三姐，別聽他胡說！\"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蘇如意站在院牆上，面帶譏諷：\"御醫院那邊，蕭遠珩已經趕到了。太后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統領臉色一變：\"四小姐，你......\"

\"夠了。\"蘇如意跳下牆來，\"這麼多年，我裝得夠辛苦的了。\"她看向葉知秋，眼中是說不清的複雜，\"三姐，我不會讓你死的。但是......\"她深吸一口氣，\"我也不會讓你得到蕭遠珩。\"

葉知秋愣住了：\"四妹，你......\"

\"別叫我四妹！\"蘇如意尖聲道，\"我不是你妹妹！從來都不是！那些虛假的姐妹情，我早就受夠了！\"她轉向統領，\"帶走李嬤嬤，至於葉知秋......\"她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留給我。\"

統領遲疑道：\"可是太后說......\"

\"怎麼？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蘇如意冷笑，\"別忘了太后是怎麼說的——我才是她最信任的人。\"

就在眾人僵持的時候，李嬤嬤突然開口：\"雨姝小姐，讓老奴來告訴你真相吧。\"她的聲音蒼老卻堅定，\"十六年前，太后為了奪取皇權，在皇后娘娘的茶水中下了劇毒。是老奴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

\"閉嘴！\"統領厲喝一聲，長劍出鞘。

但李嬤嬤彷彿沒聽見一般繼續說道：\"所以太后要殺老奴滅口。是先帝及時發現，命人將你送出宮去。而皇后娘娘......\"她的聲音哽咽了，\"臨終前將這塊玉佩交給了老奴，說一定要轉交給你......\"

\"夠了！\"統領怒吼一聲，長劍直取李嬤嬤咽喉。

葉知秋反應極快，一把將李嬤嬤推開。但她自己卻被劍鋒劃破了手臂。鮮血順著傷口滴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紅梅。

\"三姐！\"蘇如意驚撥出聲，下意識地上前一步。

葉知秋忍著疼痛，緊緊盯著蘇如意：\"四妹，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即使知道你是太后的眼線，我心裡也沒有怨恨。因為這些年的相處，那些歡聲笑語，都是真的。\"

蘇如意渾身一顫：\"你...你騙人！你們從來都沒把我當回事！否則...否則為什麼蕭遠珩的眼裡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