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藥園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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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過後的清晨，葉府後園的藥圃中瀰漫著泥土與草藥的清香。葉知秋跪坐在一株剛發芽的當歸旁，仔細觀察著新葉的形態。這是一株珍貴的七年老當歸，藥性溫和而不燥，最適合調理虛損之症。

\"三妹，你說這株當歸明年會開花嗎？\"葉知暖蹲在她身邊，輕輕撫摸著青翠的葉片。作為精通藥理的二姐，她對培育藥材有著特別的興趣。

葉知秋仔細端詳莖葉：\"應該會。你看這莖幹堅挺，枝節飽滿，根系也很發達。不過...\"她頓了頓，\"最近雨水多，要防止根部積水。\"

\"說得對。\"身後傳來葉知昭讚許的聲音，\"藥材的培育和病人的調養一樣，既要知其病，更要明其理。一味的呵護反而會壞事。\"

幾人正說著，忽見一隻蝴蝶飛來，落在當歸葉上。葉知秋正要驅趕，卻被大姐攔住：\"且慢，你可知這蝶為何獨獨選了這株當歸？\"

葉知秋一愣，隨即若有所思：\"是因為這株當歸的藥性最足？\"

葉知昭點頭：\"不錯。藥材的好壞，蟲鳥往往知道得比人還準。父親說過，學醫要善於觀察，天地萬物都是我們的老師。\"

正說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四妹蘇如意提著裙角跑來：\"姐姐們快去看，城東送來了一批稀罕藥材！\"

眾人循聲來到前院，只見幾個商人正在卸貨。箱籠中裝著各色藥材，有些甚至葉知秋從未見過。父親正在那裡仔細檢查，見幾個女兒過來，便招手喚道：\"來得正好，你們也來看看。\"

葉知秋走近一看，只見一個竹簍中放著一束紫色的花，花瓣細長，香氣特異。

\"這是...\"她正要問，父親卻擺擺手：\"你們先聞聞，說說這是什麼藥材。\"

幾姐妹依次上前，仔細嗅聞。葉知昭皺眉思索：\"氣味清冷，似有安神之效。\"葉知暖補充：\"帶有一絲甘味，應該性平偏寒。\"

輪到葉知秋時，她忽然心中一動：\"這...莫非是傳說中的紫茯苓？\"

父親露出讚許的笑容：\"不錯，正是紫茯苓。此物生長在極北雪山，一年也難得幾株。你是如何認出來的？\"

葉知秋答道：\"前些日子讀《本草備要》，上面提到紫茯苓'香冷入骨，氣清沁心'，與此物氣味相符。而且...\"她指著花瓣，\"這花瓣的紋路與書中所繪一模一樣。\"

\"好！\"父親大喜，\"醫者習藥，不光靠書本，更要善於觀察印證。這紫茯苓來之不易，正好讓你們親自培育，也好研究其藥性。\"

葉知暖興奮地說：\"我記得紫茯苓性寒，是不是要選個陰涼的地方種植？\"

\"且慢。\"葉知昭提醒道，\"雖是寒性藥材，但也需要陽氣滋養。不如種在後園的偏陰處，那裡既避烈日，又不至於太過陰寒。\"

幾人正在討論，忽聽一聲脆響。原來是蘇如意不小心碰倒了一個藥簍，裡面的藥材灑了一地。

\"如意！\"葉知秋連忙去扶，\"小心些。\"

蘇如意撇撇嘴：\"這些藥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上街聽說書有趣。\"

父親卻不動聲色：\"如意，你可知這些藥材每一株都凝聚著天地精華？它們看似普通，卻能濟世救人。醫者要學會尊重每一味藥材，正如要尊重每一個病人。\"

葉知秋幫著收拾藥材，忽然發現地上有一塊形狀特異的根莖。拾起來仔細端詳，竟隱約看出一個\"人\"字的形狀。

\"父親，您看這個。\"她將根莖遞過去。

父親接過一看，讚歎道：\"好眼力！這是一株人形何首烏，形如其名，最是難得。何首烏自有靈性，往往生成各種形狀，能認出它的真形，說明你已經開始領悟藥性的真諦了。\"

葉知秋若有所思：\"是不是因為藥材與人是相通的？就像這人形何首烏，或許就特別適合養人？\"

\"說得好！\"父親欣慰地說，\"醫者用藥，不只是看它的性味，更要明白它與人的關係。這就是我常說的'藥隨人變'的道理。\"

一旁的葉知昭補充道：\"就像給李員外夫人開的藥方，光看藥性是對的，但如果不瞭解她的心結，再好的藥也是白搭。\"

父親點頭：\"正是此理。來，你們跟我來後園，趁著這些新藥材來了，我教你們一些辨識藥性的訣竅。\"

幾人來到後園，父親讓她們將新到的藥材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