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聖誕前夜
彼岸有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 聖誕前夜,野狗的飼養指南[咒回],彼岸有馬,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黃色的車輪,在地面上轉個不停,軲轆軲轆,軲轆軲轆,碰到了某個人的腳。
然後停下了。
順著地面的角度望去,五條憐看到了一個像模型那樣裂成了幾塊的人體,空氣裡充盈著潮溼的鐵鏽味。
還有那站在雨裡的、黑色的男人。
嗯。當真是完全黑色的男人。
頭髮是黑的,衣服也是漆黑。在沒有月光的夜裡,他的面板似乎也鍍上一種粘稠而濃重的油墨,比從他的指尖與手中長刀滾落的液體還要更加黏糊,像是……她說不出像什麼。
她覺得自己曾經見過他,只是想不起那一刻的場景,也根本念不出他的名字了。站在眼前的人形,與其說是人,倒更像只野獸。
這一年——2002年即將走到尾聲,這個冬日的雨夜一定會成為一整年裡最寒冷的日子,冷到五條憐戰慄不止。呼吸被卡得斷斷續續,她真的還在喘息嗎?力氣也好,勇氣也罷,肯定都融化在了雨水裡。
危險。眼前的人很可怕。
快站起來。快逃吧。
快點!快點!
五條憐知道她該怎麼做,可不爭氣的雙腿卻怎麼都站不起來,而他分明已經向自己走來了。
男人蹲下了身子,本就高大的身軀被摺疊成了更加寬闊而醒目的存在,她嚇得愈發無法停止顫抖。直到此刻他才願意分心去看掉在腳下的麵包,隨手撿起,滿不在意地咬了一大口,歪頭盯著她。五條憐看到了他嘴角的一道短短傷疤。
他好像看了很久,但也可能不太久,都怪陰冷感再次打亂了時間的實感。
“挺眼熟。”
這似乎是對她的評價。
他旋即又眯起眼打量她,發出一聲很輕蔑的哼聲:“對,五條家的。你和六眼小子蠻像,雖說我也不太想得起他長什麼樣了。”
大抵是錯覺,他的話語短暫地讓五條憐以為自己的心臟已經變成了空洞,無論是名為恐懼還是震驚的心情,都漏過了這個巨大的洞,而後消失到了不知道哪裡去。她看到她的麵包又被咬了一大口,昧著道德和良心而偷走的最後食物顯然已經變成了這傢伙的所有物,她的心不由得跳得好快。
是否感到生氣了,還是絕望感開始作祟了?五條憐不知道。
唯獨知道的是,顫抖忽然停下了,早已餓到虛脫的疲憊身體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倏地衝向他,死死扒住他的手腕,向他拿在手中剩下的半個麵包努力探去。
“還給我……是我的。”怯弱的嚅囁也變成了吼叫,“把麵包還給我,禪院甚爾!”
她想起了他的名字。
五條憐不認識禪院甚爾,也不曾很正經地見過他。對此人唯一的印象是前幾年的雪天,她站在宅邸的後門等待五條悟的途中,看到一個沉著臉的男人經過他的身後,視線故作不經意般掃過他。後來,五條悟告訴她,那個偷看他的男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咒力,大概就是禪院家的了。
「追求多樣化術式的家族,卻老是容易生下沒咒力也沒術式的後代。超搞笑!」
那時,五條悟是這麼說的,而五條憐也迷茫地點了點頭。
實際上,她一點也聽不懂他的意思。她也沒有術式,所以沒能成為咒術師,更不曾踏入過咒術師的世界。
後來,是從別人的聊天中,偷聽到了禪院甚爾此人離家的事情。
再之後嘛……就是今天,就是此刻了。這傢伙堂而皇之地吃起了她的麵包,正以一副很戲謔的表情睨著她,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在對她送上嘲笑。
胸膛又滾燙起來了。不是因為麵包,也不全是恐懼作祟。可能只是憤怒和飢餓,或是更尖銳的某種情緒,尖銳到足以刺痛出從未有過的勇氣,推著她竄到這傢伙的背上,用細弱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脖頸。五條憐張開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好硬。好痛。牙齒要掉了?
“還給我!”她又伸手去搶,“是我的東西!”
“嘖……你是狗嗎?煩人的狗。”
如同拂去肩頭的一片落葉,禪院甚爾攥住五條憐的衣領,把從身上拉下來,丟到地上。如此輕巧的動作砸出了很響亮的“砰”一聲,積水也碎裂了。
這下總能消停點了,他想。
事與願違。
明明都餓到肚子都要變成坍縮的黑洞了,明明能夠感覺到已然命懸一線,五條憐還是撲向了他。
“像狗一樣有什麼不好!”
她尖叫著,好像要瘋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