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漢家煙塵 五六章 強弱逆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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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進奔山脊的時候，眼前已經亂成一鍋粥。

一個小兵衝他喊：“團長，您可不能和俺哥幾個搶，這個人頭是俺哥仨滴！”

李有進定睛一看，三個手下正圍著一個洋鬼子火槍手亂砍。仔細看看，一點兒不亂。這三個人高矮都有，高的砍腦袋，矮的奔大腿，還有一個用倭刀刺前胸。

洋鬼子左支右絀，顧頭顧不了腿，“誒呦”一聲，一個踉蹌，原來腿已經了一刀。那個使倭刀的，趁著洋鬼子向前踉蹌一步，雙手捧刀，“噗嗤”一下，刺進洋鬼子肚子。

倭刀的原型是國唐朝的直刀，日本仿造後，精工細作，反覆淬火打磨後，刀身略微有了弧度。日本武士貧民富裕得多，體質身高也遠超普通人，所以這倭刀的使用，正常以以劈砍為主。

這些原安南計程車兵，數量超過日本武士許多倍，質量差強人意了。尤其是身高，處於熱帶的安南人，本以黑瘦矮為主，倭刀到了他們手裡，刺的招數多了起來。虧得倭刀尖端鋒銳，而且是雙手刃，用來刺殺也還不錯。尤其今天面對他們高兩個頭的洋人，劈砍人家的腦袋，幾乎也是想想，能照身進攻偷著樂了。

如果第五軍今天對陣的是後金女真人，這刺的招數是找死。女真的甲冑精良，再差也要穿棉甲什麼的，天氣再熱也不會赤膊陣。可是洋鬼子這次來的是海盜，海盜哪有幾個穿甲冑的。他們這個職業可是經常落水的，弄副盔甲穿，難道怕落水沉不下去？所以沒盔甲的洋人，吃了暗虧。

好在第五軍現在也沒有盔甲，也算扯平。李易常對大家說：開荒團有火槍有迫擊炮還有手榴彈，進攻力量足夠了，弄身盔甲沒必要。

其實真實情況是火槍製作，已經耗盡了兵工廠的人力，再做費工的鎖子甲一類，李易根本不敢想。不過在青山鷹城的時候，李易倒是想搞個一次成型的頭盔。畢竟這玩意兒後世也有。可是李勝義這些人特別反感這個沉重的鐵帽子，李易也借坡下驢，把頭盔也省略了。

這些防具李易確實不願意費力氣，他一心打造的是進攻型強軍。為了部隊更有進攻力，行動式火炮，被李易大量普及。其實這種迫擊炮屬於縮水版，如連瞄準鏡都沒有，炮彈落點完全靠操炮手估算。再如炮彈都是黑火藥，爆炸威力不強。不過不耽誤它成為最犀利的武器。

戚繼光的部隊，在國古代是戰損率最低的部隊，最大的倚仗許多人以為是戰陣。李易和永平等戚繼光老部下研究得出的結論，是戚繼光大量裝備了虎蹲炮的結果，虎蹲炮已經很接近迫擊炮的設計理念了。

得到戚繼光製作虎蹲炮的家底後，李易以虎蹲炮做雛形，很快升級版的迫擊炮，被研發出來。

嚴格來說，最早的迫擊炮還是西方人發明的。公元1342年，也是相當於明初，當時西班牙軍隊圍攻阿拉伯人所盤踞的阿里赫基拉斯城，阿拉伯人在城垛支起一根根短角筒，筒口高高翹起，從筒口放入一包黑火藥，再放進一個鐵球，點燃藥捻後射向城外的西班牙士兵。這種被稱為“摩得發”的原始火炮，是現代迫擊炮的雛形。

戚繼光的虎蹲炮，是不是得到了這種炮的製作技術，李易不得而知。但是他得到的，確實是戚繼光的技術傳承。

可惜，李有進這支部隊不要說火炮，火槍都沒有，防具更沒有，每人是一把刀。如果是堂堂正正列陣，這些洋鬼子雖然只有萬把千人，消滅第五軍這樣簡陋部隊也易如反掌。可今天這局面，被第五軍鑽了空子。

這些洋鬼子被武器精良的黃浦軍打得暈頭轉向，現在黃浦軍還在屁股後面猛打猛追，逼得精銳都調那邊去抵擋。只希望用人海戰術，淹沒炮臺的炮兵。

本來這美好理想是可以實現的，可惜李有進實在來得太快，這些打了多年仗的老兵油子，自動搞成了合作互助組，希望利益最大化，至於割下的人頭，回去再分贓好了。反正合作共贏這些事，屬於軍營常態。李有進眼前這個洋鬼子，倒黴在這個三人互助組。

這個洋鬼子肚子刀，慘叫一聲，躬下腰，高個的傢伙已經跳過去，“刷”的一刀，斫下了頭顱，塞入腰間兜嚢。轉頭對另兩個人道：“快，人別被他們砍光了，小阮，你那槍能挺住不？”

那被叫做小軟的道：“死不了，別墨跡了，那邊還有一個！”

可那邊馬有人喊道：“這個是俺們的了，你們找下一個，俺們哥幾個還沒進賬呢。”

李有進望過去，又一個三人組已經圍了那邊的洋鬼子。

“團長，咱們快點衝吧，慢了這幫兔崽子連口湯都不給咱們留，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