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貓哭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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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在做東行的準備。

從大連上船的都是軍用物資，其他物資都是從營口港裝貨。

沒幾日，李易就通知何宗彥和高攀龍等人啟程，原來營口港的船隊已經透過老鐵山水道，來到大連外海，在等大連船隻會齊一起出發。

何宗彥隨同李易登上龐大的蒸汽船，卻驚訝發現李易的衛隊並沒有跟著上船，不由得問道：“司令，你的虎賁怎麼不一起上船？”

“他們不隨行，我安排他們在營口等我回來。”

“啊？那你的安全誰負責？”

“有北海艦隊，有第五軍，還有毛文龍和左良玉，這些多人還保護不了我的安全？”李易說得雲淡風輕。

“第五軍？第五軍不是原安南的部隊嗎？”何宗彥有些慌了。

“還哪有什麼安南？現在只有南方長安、太原、向陽三省，只有開荒團戰士，何尚書您這話可錯了。”李易不以為然。

“這，這......”何宗彥有上了賊船的感覺。

用非我族類的第五軍保護安全？李易這心也太大了。自己可是尚書身份，萬一有三長兩短......算了，自己身份再高還能高過李易？他都不怕，自己擔的哪門子心？

何宗彥忐忑一陣兒，終於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放下了包袱。

“嗚——”，蒸汽戰艦一聲長鳴啟程了。

蒸汽船讓何宗彥大感新奇。早聽說不用人力風力也能行走的自行船出現了，自己就萬分好奇。今天第一回乘坐，感覺還不錯，挺穩。

李易這一支船隊被北海艦隊近三十艘戰艦護衛著，緩緩離開了大連港。

離開港口半日，就見遠處海上黑壓壓一片船隻，帆檣林立，好不壯觀。

兩支船隊匯合後規模更盛，海天間好像都是這浩浩蕩蕩的船隊。何宗彥第一次見這樣壯觀場面，不由得大感不虛此行。一時間把大明，把京師都丟在腦後，伏在船舷邊，看船，看海，看藍天，看什麼都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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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京師。

“賣報賣報，朝鮮投降，國君給李勝石殉葬！”一個報童大呼小叫，揮舞著報紙穿街過巷。

盼望著盼望著，朝鮮的訊息終於來了。

這一次又是京師報紙出了風頭，搶了新聞的先。沒辦法，誰讓人家近水樓臺先得月呢。

“報童你給我站住，你這個孩子咋騙人呢，報上哪寫朝鮮投降了？”一個有些憨頭憨腦的書生怒了，指點著剛買的報紙，覺得受了欺騙。

“你這書生讀書讀死了吧？光海君人頭都送到烈士陵園了，不是國家投降了國君能丟腦袋？”報童站在那振振有詞。

憨書生摸著腦袋，有些遲疑：“這小傢伙說得好像有道理啊。李勝兵死萬曆帝就沒被割腦袋，因為咱們大明沒亡國啊。”

“慎言！慎言！你是打算誅九族咋滴？”旁邊他的朋友嚇了一跳，這樣無君無父的話也是隨便說的？

“都什麼時代了，還誅九族？你沒聽最近都在講以法立國，不因言獲罪嗎？趁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咱們去烈士陵園看看吧。”這個書生一臉不在乎，報禁一開，民議如決堤洪水一發不可收了。原來禍滅九族的重罪也煙消雲散無人再提，熱議最多的是修改大明律，依法治國，而不是靠國君一言九鼎。

只不過祖宗之法哪是隨便可改的，大明君臣得過且過的拖著，導致有法不依，執法不嚴的現象越來越多，憨書生這樣敢妄議朝政的人也越來越多。

去烈士陵園的路上，車馬行人摩肩接踵，金大忠攜光海君人頭祭奠李勝石的訊息瞬間傳遍京師，人們都想一睹為快，看看這樣稀有的事。

萬曆帝看了報紙就覺得脖子涼颼颼的，這特麼讓一國國王給一個大頭兵殉葬，開荒團有些太瘋狂了。這不合禮法啊。

萬曆帝一早晨已經打聽幾次這個事件真假。可惜再三確認的結果：此事的確為真。

萬曆帝不由得唉聲嘆氣：開荒團胡作非為，長此以往還有國君們的活路嗎？以前當皇帝是熱門，以後怕是人們避之不及的高危職業了吧？自古哪有國家對戰，打輸了就割國君腦袋祭奠陣亡軍人的？

萬曆帝四顧茫然。

自從開荒團崛起，周邊國家都不堪其擾。北方林丹汗被趕去日本，後金也投降了賬，朝鮮國君丟了腦袋，日本四分五裂，南方小國的慘況就更不必說。

本來南方有上百島國，現在據說被那個煞神崔秀折騰得沒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