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紙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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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見李易一臉輕鬆，顯然是想通了一個難題。

這時已經撤去酒宴，李勝信幾人也退了出去，李易招呼道：“杜總兵，請坐。”

杜松有些惶恐：“司令，您還用舊日稱呼，就是沒把我杜某當部下了。我杜松投奔司令，就是想做開荒團一個馬前卒，也能為國開疆拓土。”

杜松這話說得就模糊。為國開疆拓土，為的是哪個國？開荒團可沒立國呢。

這也不怪杜松。別的人另投門楣容易，他可就難了。大明一共才幾個總兵官？就算是賦閒在家，級別並沒有失去，俸祿也沒差你的。如果萬曆帝不是看在和李易合作順利的份上，很可能去抄他這個反骨仔的家。

更何況這樣高階別的官員李易怕是別有擔心，未必敢重用。

所以杜松雖然是表忠心，也不敢赤裸裸的。如果說得太肉麻也真有些抹不下這張老臉，只好含糊來一句。

李易渾不在意，興致勃勃道：“那好，我就稱您杜先生。我冒昧問一句：杜先生當年一把金刀無敵西北，讓異族聞風喪膽，尊稱您為杜太師。一晃兒許多年您賦閒在家，雄心壯志可曾磨滅了？”

杜松面有苦色，憤憤不平道：“大明奸臣當道，連戚繼光將軍都能剝奪兵權棄之不用，杜某比起戚繼光將軍的委屈也不值一提了。至於說雄心，如果不是雄心未泯，杜某年過四旬，怎麼還會投到司令門下另起爐灶？”

李易點點頭，緊盯著杜松雙眼問道：“杜先生，聽聞您解甲歸田是因為軍中故舊過千，門下家將過千，在大明軍隊和地方上都勢力太強，被朝廷疑為有不軌之心，可是當真？”

杜松臉色一變，語氣激昂道：“杜某拳拳之心天日可鑑！杜某自問門人故舊雖多，卻從未結黨營私！司令您不會是擔心我故態復萌，呼朋引伴來開荒團，然後拉幫結派吧？”

李易忽然靠在椅背上，朗聲笑了起來：“哈哈哈......,金刀杜太師，你錯了！我正需要你拉扯上門人故舊，一起過來做大事呢。”

杜松有些不解：“司令，您坐擁雄兵百萬，戰將如雲，我那些門人故舊對火器戰陣並不精通，已經落伍。說句不好聽的，這些人欺壓百姓在行，對付對付舞刀弄劍的蠻夷也湊合，可是真論起征戰天下，碰到拿火槍的紅毛鬼子，那就不提也罷。”

李易向前傾了身子，目光炯炯有神：“金刀杜太師，我第一要你的膽，第二要的就是你這些部下去欺壓百姓！”

杜松愕然道：“去欺壓百姓？您、您這話從何說起？”

李易被稱為活萬民的聖人，普天下都知道李易對百姓的好，也人人念這個好。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去欺壓百姓，杜松就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

李易站起，走到地圖前指點道：“先生可還記得剛才我說到的鹹海嗎？”

杜松點頭道：“當然記得，您說這是世界上最大的湖泊，海一般大，周圍風調雨順，是魚米之鄉。”

“對。”李易指點著鹹海道：“鹹海是絲綢之路重要節點，現在擁有鹹海北部的是布哈拉汗國。這個國家人口不多，戰力不強，我擔心它遲早會被南方的薩非王朝吞併了。為了避免這個國家亡於薩非王朝之手，我決定出兵佔領這個國家。”

“啊？”杜松被這神操作差點兒噎個跟頭。自己還以為李易要說出兵幫助這個國家呢，結果是他自己去佔領。對於布哈拉汗國來說，亡於誰手有區別嗎？

李易指著地圖道：“您看，鹹海這個地方實際就是東西方之間的一塊跳板。我們佔領了，西方就是我們隨時可咬一口的肥肉。薩非王朝佔領了，我們就不得不在天山一帶布兵防守。等著捱打可不是我們開荒團的習慣，所以——”李易重重敲了一下鹹海，“我必取之！”

杜松有些明白了，眼裡閃著精光道：“司令，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開荒團將會出兵拿下鹹海一帶，成立一省。只是拿下一省易，治理一省難。我只問你敢不敢帶著門人故舊，去治理這一省？”

杜松激動得滿臉潮紅。這可厲害了！化一國為一省，自己做堪比國王的一省省長？雖然不是讓自己打仗，治理一省也不錯啊。

杜松猛的站起：“司令，謝謝您信任我杜某，就是刀山火海杜某也敢走一遭。我知道您擔心異族不好治理，其實這些異族是軟的欺硬的怕，最是好對付。想當年異族就畏懼杜某如虎，才稱呼杜某為金刀杜太師。您放心，異族但有不服，就讓他們嚐嚐杜某的刀快不快！我那幫門人故舊，打仗比不上開荒團，欺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