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唯利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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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開荒團這個大敵買軍火，常人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在德川秀忠這樣梟雄眼裡不算什麼。

世上沒有永恆的友誼，只有永恆的利益。幕府這些年和上百個大名縱橫捭闔，早讓德川秀忠明白了這裡面的道理。

野兵四郎找到李易，果然不出所料，李易答應了軍購提議，只是說明火槍多得是，不過是淘汰下來的二手貨。火炮沒有，因為兵工廠加班加點趕製戰艦上的艦炮，沒時間排普通火炮的工期。

野兵四郎大喜，於是和李易草擬了一份協議，李易在協議裡貌似心血來潮，隨意的加了一條：允許開荒團在日本設立銀行。

銀行？不就是錢莊嗎？這個玩意兒用得著鄭重其事？只是李易堅持寫在協議裡，野兵四郎琢磨只是個草案，別因小失大，也就答應了。

離開的時候，李易大大方方的贈送了二百條舊火槍做樣品。

德川秀忠拿到這些舊火槍，和荷蘭火槍比較良久，突然拍案而起，罵道：“八嘎！荷蘭人良心太壞了，居然賣給日本的新火槍還不如開荒團的淘汰品好。”

這些舊火槍都是扳機式燧發槍，用的都是定裝火藥，明顯比荷蘭人賣給他的更先進。看來荷蘭人是藏心眼了。

開荒團的火槍槍身短小一些，但適合東方人的身材。看來找開荒團是找對了。

德川秀忠找來幾個軍工專家驗槍，這些人不知道這些火槍來路，仔細檢驗並試射後，提出槍是好槍，只是膛線平滑，彈道不穩，應該重新打磨一番。

德川秀忠鄭重其事問道：“你們仔細看看這些槍，還有什麼問題嗎？”

又仔細檢驗一番，一個老專家回道：“大將軍，這些槍用的是定裝火藥，定裝火藥不稀奇，稀奇的是好像這些火藥比咱們量產的火藥更佳。”

德川秀忠點點頭，打發走軍工專家就陷入沉思。

看來李易沒想糊弄他，是真心打算買軍火發戰爭財，拿出的火槍都是好傢伙。下面該研究一下建銀行的附加協議了。

李易提出在日本開銀行德川秀忠不太在意。銀行是什麼東西，德川秀忠早有研究，不過是錢莊舊瓶裝新酒罷了。尤其是李易的銀行利潤好像都來自於放貸，德川秀忠更不看好日本建立銀行。

因為日本不缺銀子，不但不缺，幕府的庫房裡還有許多，各家大名庫房裡也不少，豪門大戶更是都發了黴。

這一方面是因為日本銀礦很多，富礦也有幾個，白銀產量在東亞首屈一指。

所以幾百年來，日本一直在用白銀換大明的銅錢。這就造成了一個怪現象：大明市面流通的白銀多來自日本，而日本市面流通的銅錢都來自大明。

由於大明人口急劇增多，社會財富急劇增多，而金銀貴金屬儲量不足，跟不上經濟發展的速度，就造成大明不得不大量製作銅錢。

可是銅本身就應用廣泛，製成銅錢並沒有增值多少，許多急需銅盆銅鏡的大戶人家，開始把銅錢回爐做成器皿。

中國銅錢本來就不富裕，日本再雪上加霜兌換，大明就想限制銅錢出口。

可是大明銀子也缺，銅錢不出口，怎麼換回銀子？

兩難之下大明就想出個缺德主意：在銅錢裡摻鐵。

最開始還遮遮掩掩，比例控制在百分之二十以內。到後來就放開手腳，低劣的銅錢甚至摻了一多半鐵，這也坑了日本人一把。畢竟鐵錢很難儲存，流通幾年就爛掉了。讓日本流通銅幣也緊張起來。這可真是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日本國內產出的白銀過多，社會生產力並沒有大幅進步，這就造成物貴銀賤。銀子丟在庫房裡除了發黴只有出口一條路。

可自耕自織的農業社會外貿哪那麼容易做？雖然缺德的大明往銅錢裡摻鐵，日本也咬著牙認了。

如今開荒團打算在日本開銀行，德川秀忠猜測李易也就是低進高出生息的意思。

正好日本人的銀子在庫房裡發黴，放你銀行裡生息何樂而不為？

德川秀忠不認為李易能賺走日本人的錢。很簡單，日本市面上缺貨物不缺銀子，沒人會傻乎乎從銀行貸款。

和開荒團這樣仇敵合作，偷偷摸摸派野兵四郎出去無所謂，大張旗鼓那就必須給眾人一個交待。

德川秀忠再次召開御前會議。

野兵四郎先向大家說明只從荷蘭人手裡買回了一千條火槍，而且後續無貨。

眾人當時就急了。沒有火槍，士兵用什麼和蒙古騎兵作戰？

吵嚷了一陣，野兵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