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吳鉤在握 一一八 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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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沒戰艦的缺口。

方素感覺自己有些遲鈍，炮聲吶喊聲好像都遠了，沖天的火光也不再刺眼，戰士們的流血犧牲他也不再心痛。他不僅派出了所有戰艦，連受傷不重的戰艦也開始重回戰場，最後他自己的指揮艦也駛了過去，代替了一艘剛剛沉沒戰艦的防守位置。

那艘戰艦計程車兵都是好樣的，尤其是炮兵，方素眼見那些炮兵拼命發射炮彈，直到水浸入炮口。

他知道那些士兵放棄了逃生的希望，只為了多放一炮，多阻止一刻敵人。船沉沒的時候還沒逃出船艙，那任你有多好水性也逃不掉了。船隻沉入水形成的巨大漩渦，會把周邊的東西都拉向漩渦，都去給它殉葬。

敵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眼前是不斷衝過來的敵艦。

方素知道自己也到了生命最後一刻。

他站在高高的瞭望臺，完全不避紛飛的炮火。他望向海峽里正在大殺四方的實踐號，望著聯軍悽慘的情景，不由得笑了。敵人越是瘋狂出逃，越是說明實踐號把他們打怕了。今天應該是一場大勝，即使自己看不到這場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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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快意的大笑，他眼前一亮，居然殺透重圍，到了海峽另一邊。

雖然海峽裡許多戰艦起火，但是這火光只讓周圍更混亂，崔秀看不清周圍情況。現在殺透重圍，崔秀才發覺不對，趕緊連竄帶跳登瞭望臺回望：海峽出口處炮聲響成一片，吶喊聲哭叫聲離著幾里路也清晰可聞。

怪不得自己這麼快殺穿了敵人艦隊，敢情敵人都跑去爭奪活路去了。

崔秀心一緊：壞了！方素可沒有實踐號這樣皮糙肉厚的戰艦。風帆戰艦對決，位置佔得再好，也不過是敵人多發兩炮。算炮彈都命敵艦，也未必能造成重創。和實踐號這樣滿船大口徑火炮沒得。

崔秀趕緊下令：“左滿舵，殺回去！”

實踐號雖然速度慢，可轉向流線型戰艦要容易得多。崔秀默唸著：“方素，頂住，頂住，千萬別開了口子，我給你記大功。”可這戰艦任他心急如焚，也還是慢吞吞提不起速度。

崔秀下了瞭望臺，正看到陸新鑽出來看熱鬧。

陸新聽外面炮聲漸稀，才敢出來透氣。看崔秀急匆匆跑過來，喜滋滋問道：“咋樣？勝了吧？咱這戰艦才是無敵戰艦，什麼牙的木頭船也配說無敵？我呸！”

崔秀一把抓住崔秀道：“你無敵！你厲害！你快想個法子，讓你的船跑快點啊。這海峽口方素幾十艘戰艦，根本擋不住聯軍全力進攻。咱們得趕快回去救援。”

陸新有些尷尬道：“我是說了咱這戰艦無敵，可沒說速度快啊。要速度，你得等，過兩年我肯定能搞出高速戰艦來。你別急。”

崔秀頭冒出了冷汗：“我能不急嗎？這都火房了，你讓我等兩年？”

崔秀把幾個野戰炮炮手招呼過來，問道：“看到海峽口那邊了嗎？”

幾人望向海峽口，炮聲震天，激戰正酣。都點頭表示看到了。

崔秀道：“咱們阻擊艦隊肯定擋不住這些瘋狂的聯軍，實踐號牛一樣的速度也一時趕不到。你們能火力支援不？”

幾個炮手今天過了一把戰艦開炮的癮，正互相吹牛打屁，崔秀一句話難住了他們。

一個炮手道：“軍長，要說炮彈打到海峽口，那是小菜一碟。可要說這炮彈落到誰頭，那可不好說。這船顛來顛去的，哪有準頭啊。”

崔秀當然明白炮口略微改變角度，炮彈落點會相差很大的道理。可不支援方素，聯軍恐怕會突圍成功，方素也沒有好下場。

他凝視著海峽口方向，這時天已經漸亮，依稀可以看清敵人戰艦的輪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自己應該控制節奏，不一氣兒前衝才對。聯軍看實踐號這樣生猛，不起逃跑心才怪了呢。現在這局面可怪自己，難怪李易常說衝動是魔鬼啊。

崔秀一咬牙，下了決心道：“打！還要狠狠的打！你們儘量把炮彈落點靠敵人尾巴這邊，炸了咱自己船我也不怪你們。海峽口守不守得住，看你們的了。”

這些炮手領命，紛紛跑回自己炮位，調整了一下炮口角度開炮了。

八門野戰炮一起開炮，那陣勢可不是艦炮能得了。這些炮彈每一發重量都超過200斤，這個重量從天而降，只要落到戰艦，掀翻或者炸碎戰艦都是小意思。算落進水裡，也會激起巨浪。聯軍真慌了。他們知道那魔鬼陰魂不散又追過來了。可是恐慌化作動力，他們發起了更瘋狂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