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 瀚海闌干 六八章 擺錯戰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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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團的核心是皮島毛龍手下計程車兵，這些士兵多年來刀頭舔血，餓著肚皮還敢和兇惡的後金周旋。

更不要說現在吃得飽飽的，臉泛紅光，還真不怵頭日本人。

聽說不炮戰了，改接舷拼殺，這些人立刻興奮起來，動刀子才是他們的老本行。

左良玉團許多戰艦船頭還沒來得及擺正，已經和敵艦相撞了。

戰艦撞擊，講究的是誰重誰佔便宜，誰結實誰佔便宜。可是這便宜實在沒有多大，因為你除非把敵艦撞翻了，不然還得看接舷後誰的武力值高。武力值不夠，你的人是人家刀下鬼，你的船也是人家的船了，還談什麼結實不結實？

一條接一條的戰艦相撞了。

日本海軍不陸軍，戰國時代鏖戰百年。日本海軍實戰經驗不多，士兵也不強。那些好水手好戰士都當海盜去了，誰領死工資在海軍裡混日子？

山口一男的實戰經驗也不多，現在他才驚恐的發現，他的戰陣擺錯了。

他擺的是雙縱列陣型，目的是避免遭受敵人炮火的面太大。可是這樣陣型太容易被堵截了，第一艘戰艦盡力規避，還是和一艘敵艦側舷撞在一起，接著的慣性，尾舵居然被敵人的帶撞杆的船首撞到了，聽“轟隆”一聲巨響，低矮的尾舵幾乎被撞碎了，十來個操作尾舵的駕駛員也撞飛落水。

當然迎面被撞的左良玉戰艦也沒得好，側舷一個大口子，已經開始進水了，一幫損管不顧死活，拼力想堵住口子，避免戰艦下沉傾倒。

第二艘日艦很機敏，趁著敵人堵截第一艘，它偏離開敵艦，覺得自己總算逃過了一劫。

哪曾想第一艘日艦尾舵被毀，開荒團的戰艦直衝了出去，這一艘日艦地來了個九十度打橫，友軍瞬間變敵軍，擋住了日軍第二艘戰艦的去路。

眼看還有一百來米的距離，第二艘日艦的舵手也不等下令，拼命來了個左滿舵，戰艦雖然略斜了身子，可是一百米轉瞬即至，甲板的人一片驚呼，終於天照大神保佑，他們總算擦著前面戰艦船頭，堪堪躲了過去。

這回真是一片歡呼了，他們忘了，他們戰艦現在也是打橫了，和第一艘日艦一起，幾乎填塞了開荒團戰艦間的縫隙。

海急轉舵等同於急剎車，他們是歡呼了，這回輪到後面戰艦驚呼了，因為後面這艘戰艦無路可走，只能繼續左滿舵，期冀也能及時打橫，逃脫撞船的命運。

向右轉舵是不行的，右面是並行的戰艦，這艘戰艦面臨的問題差不多，戰場一下混亂了起來。

本來靠自己的力量，左良玉封鎖不住這片海面。如果山口一男擺出一字長蛇陣，雖然和敵人接觸面大了，可能會有更多的戰艦炮，但是絕大多數的戰艦還是能衝出包圍圈。

現在不行了，被撞到的戰艦等於地剎車，暫時失去動力，一下子成了後面戰艦的障礙。

這個時代戰艦互撞，遠沒有後世鋼鐵戰艦慘烈。鄧世昌的“撞沉吉野”不是虛言。鋼鐵戰艦互撞沉沒一點兒不稀。

風帆戰艦你最多喊出“撞敵艦”，想撞沉敵艦一般不要想了。尤其是國和日本的戰艦，幾乎都採用四平八穩的平底船設計，一撞之下，很難翻覆。敵我雙方撞在一起的戰艦越來越多，“砰砰砰”的撞船聲不絕於耳，船板和雜物四處飛濺，船的人也都暈頭漲腦。

船的戰兵都是特訓的，怎樣在一次劇烈撞擊後，迅速恢復身體平衡，都是必練專案。

可是誰也沒有學習過怎樣抵抗反覆撞擊。

現在海面演的是後世高速路的連環追尾。

沒辦法，這個時代的船隻沒有剎車系統，轉向又不靈活。隨著接連撞擊前路被堵死，日艦已經是完全不辨敵我，被動的撞了去。

左良玉艦隊在這場撞擊沒佔到什麼便宜。

左良玉自己的戰艦也被三艘戰艦夾在間，撞得面目全非。

他的頭撞破了，剛扯了條布帶扎，又一次撞擊把他又撞飛出去。也不知道砸在哪個人身，等他連翻帶滾的爬起，臉又劃了一道大口子。

左良玉臉皮厚，再說打仗要拼命，還要的什麼臉？後世的左良玉算得名將，道德品質頗受人詬病，這一世他一樣本性難移。

左良玉踹這個打那個，不停的咒罵：“混蛋，狗孃養的，饅頭米飯撐得你們豬一樣肥，該幹活了，還挺什麼屍？！”

一幫戰兵除了骨斷筋折的，都紛紛爬起來，左良玉很快糾結起他的一幫老弟兄，查點一下，只有三十多人。

三十多人也要戰鬥！他們爬出艙口，來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