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黑山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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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頭城

旦辭黃河去，

暮至黑山頭，

不聞爺孃喚女聲，

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黑山頭在額爾古納河邊，後世是旅遊勝地，就因為有黑山頭城。

成吉思汗在位時期，額爾古納河流域是他的弟弟哈撒爾封地。哈撒爾把黑山城整修一番：外城呈方形，周長5裡，城牆高6米。城牆外有護城河，寬10米，深2米。城門外設甕城，城牆外每隔100米左右還有一馬面，城牆拐角處有高大的角樓突出於牆垣之外。

這樣的城如果放在中原，那就普通又普通，不要說和大城名城比，就算是縣城，恐怕也比不上幾個。

可是這是遊牧民族居住地，這樣一座城池，

在缺少攻城器械的北方，就是銅牆鐵壁一般堅固，也難怪北蒙王帳停留在這裡。

李勝義很高興，拍著莫日根肩膀道：“知道了王帳所在地就好，至於城池堅固，那就無所謂了。城池越高大越好，省得這些人逃跑還費一番手腳。”

莫日根點頭。

莫日根是有見識的人，廣寧城何等廣闊堅固，他們躲進城內自以為安全，在火炮面前還不是鑽進墳墓一般。欽察汗想固守黑山頭，那可錯打了主意。

這時布和也來到湖邊，見是莫日根打了這一仗，就懊惱萬分。

莫日根所部裝束也是蒙人，這不和自己出兵沒什麼兩樣？

他知道李勝義對他還不是特別放心，可是自己能把王帳交待出來，就已經和北蒙劃清了界限。看來自己還是表現得不太積極，尤其是讓海蘭珠和李勝義討價還價，讓李勝義對自己有了看法，怕自己在利益驅使下，做反覆無常的小人。

中原人說伴君如伴虎真是不假。自己陪著李勝義，就是步步小心，一不注意就引人懷疑。

海蘭珠也跑了來，她繞著李勝義轉了兩三圈，李勝義問道：“你在做什麼？”

海蘭珠興奮得小臉紅紅的：“我看你打了一。夜仗，受傷沒受傷。”

李勝義哭笑不得道：“海蘭珠，我來的時候，仗已經打完了，受的什麼傷？”

布和不敢呵斥海蘭珠，只能低聲道：“海蘭珠，別鬧，李將軍屬下猛將如雲，怎麼用得著親自上陣？”

海蘭珠立刻拉住李勝義道：“我就說打仗沒風險，就是看看熱鬧嘛。你就說兵兇戰危什麼的，害得我在大營裡擔心。我看以後打仗的時候，你還是把我帶在身邊，讓我看看熱鬧吧。”

李勝義道：“誰說不是兵兇戰危？莫日根，你說一下這一戰戰果。”

莫日根道：“這一戰殺死敵軍兩千二百三十

人。俘獲敵軍七千餘人。還有追殺的結果沒有報上來。”

海蘭珠掩住小。嘴，臉色有些發白道：“死了那麼多人？”

李勝義忍著笑問道：“要不要帶你去斷頭斷腳血流成河的戰場那邊去看看？嗯，你得把布鞋換成皮靴，不然腳會陷在血泥裡拔不出來。”

海蘭珠變了臉色，慌忙道：“不去不去。”

李勝義道：“不遠處莫日根剛剛活活打死幾個人，你去看看？”

海蘭珠額頭有了汗珠，用白嫩的手背擦了一下道：“我想起來了，我那邊還有一頭小羊羔沒有餵奶，我得回去看看。說著爬上自己胭脂馬跑掉了。”

布和笑道：“這孩子從沒見過戰場，就想著戰場多麼雄渾壯觀，真讓她看到血淋淋一面，非得吐三天不可。”

李勝義道：“大師兄說，咱們這一代人打仗，就是為了後一代人可以過太平日子。就是為了女人

孩子可以過太平日子。可是哪一仗不是都要傷及女人孩子？”

布和道：“李司令仁者仁心。就算女人孩子沒有直接死掉，他們的丈夫、父親、兒子死去了，他們不是一樣受傷害？司令的境界真是高啊。那個——李將軍，這七千俘虜是不是交給我們，讓他們幹活？”

李勝義一揮手道：“都交給你們管理，還有牛羊馬匹什麼的，你們過來打掃戰場吧。我看戰利品不少。”

布和喜道：“當然不少。這些人是打前站的，牛羊馬匹有很多。如果我們遲後一個月半個月來，恐怕就把欽察汗堵個正著了。”

李勝義道：“這一次沒抓到欽察汗，不代表下一次他還有這樣好運氣，最多是我們多費一些手腳罷了。傳令大軍修整一天，明天開拔，目標黑山頭。”

布和請求道：“李將軍，這一次還是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