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二 禮下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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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詹姆斯要開溜，薩摩耶夫哼了一聲：這個膽小鬼走了正好，看著就生氣。

菲拉列特面帶微笑拍了兩下手，兩名身材高大的衛士大步走了進來。

菲拉列特一指詹姆斯：“這位先生累了，帶下去休息，好好伺候著。”

“是！”

兩個衛士立正敬禮。轉身架起詹姆斯就走。

“你們要幹什麼？！我是大英帝國國民！你們這幫蠢貨要挑起外交事件嗎？”

詹姆斯拼命掙扎，這下壞了，把大牧首菲拉列特惹惱了，鬼知道這傢伙是要把他投入監獄還是殺頭。

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只可惜這些衛士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勇士，任他怎樣掙扎，都不耽誤被架了出去。

等詹姆斯的哀嚎遠了，菲拉列特看向眾人，發現大家都有些慼慼然，不由得後悔答應盧曼把詹姆斯帶來。

氣可鼓不可洩，詹姆斯這個傢伙很成功的讓大家洩氣了。

其實不僅是大家，就是菲拉列特也有些洩氣。

沙俄是一個大國，一個國家的情報系統當然非同小可。作為中樞，菲拉列特知道許多機密。

只是這個時代資訊傳遞手段太落後，沙俄沒機會參與大航海，對遠在大洋彼岸的事情就不甚瞭然。

現在忽然聽說這個開荒團能遠渡重洋，跑到美洲和歐洲列強打擂臺。不僅沒被打得頭破血流，反倒是讓群雄束手。這就讓菲拉列特收起了最後一絲僥倖，開始重新掂量起開荒團的實力了。

菲拉列特對眾人道：“看來開荒團實力遠比想象的更強大。國難當頭，各位必須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和陛下商議的結果是加征戰爭稅，在原來稅率基礎上上調百分之五十。”

“漲一半？砸鍋賣鐵咱們也交不起啊。”這一下怨聲載道。

米哈伊爾垂下頭，菲拉列特打著他的旗號收稅也不算一次兩次了，他早習慣了。只是這一次一下子上調這麼多，還是太出乎他的意外。

菲拉列特厲聲道：“諸位，這是國戰，容不得退縮！沒讓各位上前線，就是出些錢財而已，真的是善財難捨嗎？”

在座眾人一方面是政府官員，另一方面也是鉅商、奴隸主，是社會財富最大擁有者，自然不喜歡加稅。

再三抗議結果，菲拉列特退了一步，改為加徵百分之三十。

那也受不了，眾人繼續據理力爭。結果菲拉列特和米哈伊爾低聲交談幾句，米哈伊爾臉色越來越難看，站起道：“我宣佈：國家從現在起進入戰爭狀態，所有與政府對抗行為皆視為通敵！”

這，這是要抄家滅門啊。大牧首的陰狠誰都知道，這一下沒人敢說話了。

寒風呼嘯，颳得窗欞呼呼作響。

菲拉列特困獸一般在書房中走來走去。

他是懷揣夢想的人。這幾年嘔心瀝血，終於遏止了波蘭的攻勢，和土耳其的外交也走向了正常化。

他要集中國力辦大事，那就是對付瑞典。

菲拉列特這樣的政治家當然能放眼全球。他知道這個世界進入了大航海時代，進入了工業化時代，誰不進步就要被淘汰。

可是沙俄農奴制根深蒂固，那些奴隸主不會放棄自己的利益，國內矛盾日益激化，農奴造反一波接一波。內部矛盾沒法解決，只好尋求外向發展，轉嫁危機。

沙俄向外發展的最好目標是波羅的海。但是波羅的海雖然近在眼前，卻被瑞典死死控制著。

沙俄必須斬斷瑞典的魔爪。

菲拉列特認為沙俄和瑞典必有一戰，這是宿命之戰，這一戰將決定誰是歐洲北方的霸主。

可是如今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開荒團突然降臨在他的面前。

別人可以祈求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他作為大牧首，作為最接近主的人不能那樣做。他知道求主不如求己，可是求己有用嗎？

他再次停留在地圖前，凝視著廣袤的西伯利亞：這是被他視為後院的地方，如今後院起火了。

他用手指輕輕滑過沙俄周邊國家，一個一個打量，沒有真正的友邦，真是舉目皆敵，不由得嘆口氣。

其實菲拉列特想多了。中國有句話“遠交近攻”，鄰國之間問題必然多，尤其是涉及到必爭的資源，有齟齬再正常不過。

只是大航海時代是歐洲人最輝煌的時代，沙俄作為歐洲國土最大的國家，不能參與這場饕餮盛宴，眼睜睜看著其他國家發財，心裡有失落感也再正常不過。

菲拉列特失意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