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 晉升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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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升坦途

李勝義當然知道想靠火槍消滅敵人是不可能的。

這種臨時防禦陣型必須敵人主動撞上槍口才有殺傷力，如今敵軍已亂，衝鋒勢頭已弱，火槍陣已經沒了殺傷力，不趁機出擊更待何時？

隨著進攻號角響起，手榴彈不再投出，這道人工籬笆牆撤除了。

前面兩排戰士也背起馬槍，緊催戰馬，鐵流滾滾，舉起的馬刀在夕陽下閃耀著一片刺眼光芒。

俄軍騎兵兵敗如山倒，根本抵擋不住開荒團的攻勢，很快就由攻轉逃了。

阿里克謝眼看敵人騎兵又追了上來，不禁膽戰心驚。

這裡離伊爾城還有十餘里，追兵離自己也是十餘里，可是人的兩條腿怎麼能跑過馬的四條腿？

瓦西里催促道：“軍團長快走，我再擋一陣。”

阿里克謝看看焦急的瓦西里很感動，自己把瓦西里放回來是對的，關鍵時候瓦西里還是靠得住的。

不過阿里克謝張望了一下遠處滾滾煙塵，還是擔心道

：“開荒團騎兵來勢兇猛，不好抵擋啊。”

瓦西里略一思索就下了決心：“再過幾里路就拐向伊爾城方向，那個地方有個土坡，咱們就居高臨下守那個地方！”

伊爾城不是阿里克謝選址建造的，而是一千多年前就有人築城而居。位置正是一個方圓數十里的臺地，一千多年過去，面向北海這邊形成了一條平坦些的坡路。

阿里克謝也下了決心：“命令加快行軍速度，就守那裡！”

其實俄軍已經是一路小跑，每個人都氣喘吁吁，想加速也無能為力了。

射擊軍和開荒團不一樣。

射擊軍是克里姆林宮禁衛軍，純粹的步兵。步兵變騎兵很難，就是變成開荒團這樣的騎步兵也不容易。

更何況開荒團騎乘的是矮小皮實的蒙古馬，俄軍高大的身材不適合這樣馬匹。而歐洲的高頭大馬每天飼料消耗極大，俄軍的有限後勤，根本撐不起幾萬匹軍馬的給養。所以俄軍除了部分軍官和警衛人員騎馬，其餘士兵都是靠兩條腿走路。

還好他們腿長，生死關頭髮揮優勢，速度還真不慢。

阿里克謝很擔心這些人死命奔跑，一會兒還有沒有力氣作戰。

就在這個時候總算來了好訊息：幾騎戰馬迎面奔來，打頭的是第一軍軍長米沙。

米沙奔到阿里克謝面前，也來不及下馬行禮，急匆匆報告道：“軍團長，第一軍出動一個師，已經在臺口建立防禦陣地。”

阿里克謝大喜。

米沙素來穩重，自己讓他守城是對了。他能主動出擊，解了自己燃眉之急，這就是一個合格的軍長。否則就這幫敗兵，真的很難組織起有效防禦。

其實仗打得這樣爛完全出乎米沙預料。只是他派出許多斥候隨時稟報戰場情形，當發現大事不妙的時候，米沙當機立斷，立刻主動出擊，在城外到北海邊的要道佈下防禦陣地，作為阿里克謝的後援。

米沙能理解阿里克謝的處境。

阿里克謝帶了兩個軍出戰，現在一個軍幾乎全軍覆沒。看似還有一個軍可用，可實際上這個軍已經是驚弓之鳥，又一路逃竄疲憊不堪，根本不堪用了。

阿里克謝或者沒想到讓他出援，或者有別的想法，但是他卻不能坐視不管。為了射擊軍，為了沙皇陛下，自己必須出援，救回剩下的軍隊。

更何況只有同舟共濟，留下更多人守城才能增大安全係數。現在看來開荒團果然不好對付，必須同心同德共渡難關了。

開荒團騎兵追到了這條坡路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排排層層疊疊站立的射擊軍。

幾千支火槍架在大斧上嚴陣以待，騎兵團只好停下等待新的命令。

這樣的上坡不比平地。倒不是說會降低多少馬速，而是這種地形更利於火槍發揮火力。

李勝義站在高崗上。夕陽的餘暉鋪滿戰場。他一時間有些失神，弄不清是血色夕陽還是戰場滿是鮮血。

這一戰開荒團陣亡四千餘人。實在是開荒團成軍以來第一次慘重損失。按開荒團規定，僅僅是戰後撫卹，就是空前一筆大開銷。更何況以後對烈屬的各種照顧更是一重壓力。

李勝義狠狠咬牙，腮幫子凸現出一條稜角，讓他的面色有些猙獰。

李庸看出了李勝義正糾集著悲傷、愧疚、憤怒、懊悔多種負面情緒，對於百戰百勝的開荒團來說，看來這一次傷亡有些大。他作為幕僚有責任開導主將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