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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如真養幾個面首,把這罪名給坐實了,否則豈不是平白遭受那些莫須有的流言蜚語。
其實這樣說或許誇張了些,倒不是真的沒人願意尚公主,只不過,願意娶公主的人,公主們看不上,公主們願意嫁的人,無非就是那些權貴世族,這些人壓根不在乎當駙馬的榮耀,就造成了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一度僵持著,無法破局。
甚至於,在這些世家子弟之間,尚公主成了一種詛咒,如果想要諷刺誰資質平庸,難當大任,便會調侃對方不如去尚公主,還能當個清閒駙馬,豈不樂呵。
尚公主,成為外戚,便是自動遠離權利的中央,自毀前程,在如今的大齊,沒有一個出身世族的男兒受的起如此羞辱。
皇權式微,世族獨大,即便是皇帝也無法左右這些權貴的想法,這皇帝當得憋屈啊。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幾個姐姐因何嫁不出去,趙玉梳才會對著自己的母親保證,自己一定會嫁出去的,讓她不要因此而憂心。
“好了,時辰到了,咱們出去吧。”
“是。”
皇后想牽著趙玉梳的手走出去,但趙玉梳卻是掙脫了,她想自己走出去,接受冊封禮,如今她已及笄,不再是小孩子了。
趙玉梳緩緩行至庭院中央,她的襦裙隨風擺動,掀起陣陣清香。
那禮官穿著厚重的官服,手中的詔書似有千斤重,他眉目和藹地看著這個如花骨朵般含苞待放的小公主。
趙玉梳莊重跪下,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冊封禮。
諸事畢,禮官開始宣讀詔書:【朕膺淳耀之烈,承燕翼之休。惟懿主之挺生,實皇支之多裕。載涓吉旦,孚告大廷。皇第六女,毓粹仙宗,儲輝寶婺。方居妙歲,以就令猷。宜疏湯邑之恩,以茂公宮之德。茲為光寵,永懷福厘。可封朝華公主,欽哉。】
趙玉梳恭敬叩拜:“謝父皇隆恩。”
然後挺直上身,接過了那冊封詔書。
禮官走後,趙玉梳將那詔書拿回寢宮,吩咐宮女妥善儲存。
接過了詔書,此刻她該跑一趟承恩殿,向她父皇請安。
趙玉梳沒再拖延,提起自己的襦裙一路小跑,跑向承恩殿,還不等門口的宦官通報,就徑直跑入殿中,引得皇帝身邊貼身的宦官林業連連嘆氣搖頭。
“父皇!”
趙玉梳嬌軟的少女音打破了承恩殿內的肅穆莊嚴,亦打破了老皇帝面容上的老氣橫秋。
趙寅見到了自家女兒,臉上的皺紋瞬間展開,此時他斂去了九五至尊的威嚴,取而代之的是慈父光輝。
趙玉梳是他最疼愛的一個女兒,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也只有她,能夠直接這麼跑進皇帝的寢殿內,還不受任何怪罪。
趙玉梳直接連請安都免了,直接跑到皇帝手邊,一雙手環住他的臂膀,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小六,還是這麼沒規矩。”
嘴上說著她沒規矩,眉眼間的笑意和寵溺卻絲毫不減。
趙玉梳任性道:“反正這裡也沒有旁人,沒有人看見女兒如何不守規矩,剛剛在藏春宮我像個木頭一樣,生怕母后有一點不快,到了您這裡,我才能快活地做自己。”
趙玉梳越說,趙寅就越開心,這個女兒貫會討他喜歡。
趙寅拍了拍她的手背,語重心長道:“小六,你過來看,這幾個字,你看中了哪個,朕好給你取字。”
女子十五及笄,可以正式取字了,不過取字這件事本沒有什麼限制,不論男女,只要父母願意,什麼時候取字都是可行的。
桌案上一共擺著三張紙,每張紙中赫然寫著一字,磅礴大氣,婉若游龍。
趙玉梳左看看,右看看,思慮片刻,伸出手指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字,道:“我選這個。”
趙寅隨口問她:“何以選它?有何因由,說給朕聽聽。”
趙玉梳直起脊背,開始侃侃而談:“第一個字‘瑟’,為樂器,似琴一般,通常有二十五根弦或十六根弦,瑟弦容易顫動或者折斷,若是形容人的話,便是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反正不是什麼好的寓意。
“第二個字‘珞’,通常指一種用珠玉穿成串,戴在頸項上的裝飾品,而我也不想終其一生只是他人的陪襯和裝飾,我來塵世一遭,便要痛痛快快的活一回。
“而第三個字‘瓔’,意為像玉的石頭,如玉一般玲瓏剔透,華貴不凡,卻又似石頭一般堅硬,任憑其如何輾轉漂泊,都不會改變它本來的形狀與面貌,亦不會失去其內心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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