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擦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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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恆不明白自己兄長為何會突然來看自己，他嚇得一哆嗦，直接被門口的臺階拌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他的侍從一驚，趕緊將蕭子恆從地上扶起來。

蕭子恆此刻狼狽至極，他怨懟道：“哥，你怎的也如此戲弄我，嚇得我摔了一跤，你得賠償我！”

“好，既如此，你打算偷溜出去逛窯子的事我就不告訴父親母親了，夠意思吧？”

“哥，你淨瞎說，我何時要去逛窯子了！”

蕭子恆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蕭裕嫌棄地將他覆在他嘴上的爪子挪開，道：“你這手上什麼味啊。”

他弟弟可千萬別拿這雙手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子恆，你就別掩飾了，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你若是不想讓我告訴父親母親也可以，我有個條件。”

蕭子恆真的很不解，他平日裡藏得那麼好，蕭裕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哥，啥條件？”

見蕭裕猶豫，蕭子恆搶先道：“哥，父親最近新得了一支筆，到時候我給你偷出來，怎麼樣？”

“我不想要筆。”

“那你想要什麼？除了這個，別的我也偷不出來了。”

蕭子恆面露恐懼之色，他就怕蕭裕讓他做什麼他辦不到的驚天動地的大事。

蕭裕沉默了片刻，他好像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回：“我想你帶我一起去。”

蕭子恆驚訝地一雙眼珠子瞪得溜圓：“哥，你……你怕不是失心瘋了吧？”

他這個哥哥從來都是不苟言笑，正直穩重的，何時也喜歡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了？蕭子恆百思不得其解。

蕭裕用咳嗽聲緩解了尷尬：“我沒有失心瘋，我是認真的，那如月坊裡……有我的故人。”

“哥，你竟然也在那種地方留露水姻緣？看不出來啊哥！”

“不是，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快點帶路！”

蕭子恆心裡犯了嘀咕，他兄長何時記性這麼差了，若是去過，怎會連去如月坊的路都不記得了。

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溜出了家門，來到了街上。

燈火闌珊，人頭攢動，蕭子恆被這滿街的熱鬧迷暈了眼。

“上元節果然熱鬧啊！”

蕭子恆蹦蹦跳跳來到了一個攤位前，抓起面前的面具就扣在自己臉上，轉頭問蕭裕：“哥，你看這面具好不好看？”

蕭裕皮笑肉不笑：“嗯，好看。”

蕭子恆覺得自己這個兄長對自己愛搭不理，不悅道：“哥，你怎麼這般死氣沉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呢，出來玩就是要盡興啊！”

蕭子恆也不著急去如月坊了，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每個攤位都要去看一眼。

蕭裕無端地聽到一陣喧鬧，他轉頭在街上尋找著聲音的源頭。

這聲音夜夜出現在他的夢中，他很熟悉。

此時趙玉梳不知怎麼惹惱了趙玉珠，現在趙玉珠滿大街“追殺”她，趙玉梳機靈矯健，沒讓她得逞，兩個人就這樣追逐打鬧。

“五姐姐，你追到了我，我就把這花勝還你！”

趙玉梳正在興頭上，一個不留神，撞到了人。

她驚慌失措抬起頭，是個眉清目秀的公子，輪廓分明，五官俊秀，大氅邊緣處繡著金絲線，華貴不凡，氣質出眾。

他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左眼下方有一顆很小的痣，趙玉梳看得很仔細。

趙玉梳紅著臉道歉：“公子，失禮了。”

蕭裕盯著趙玉梳的面容，失了神。

就是這張臉，夜夜出現在他的夢中，讓他食不知味，魂不守舍，如行屍走肉一般。

趙玉梳不明白蕭裕為何盯著她看，她被看得渾身不舒服，率先打破了尷尬：“公子，我先走了，我姐姐在追我呢，我可不能被她追上了。”

說完，提起裙裾遁入人群中，不知所蹤。

佳人已去，蕭裕卻思慮頗多，蕭子恆伸出爪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讓他回過神來。

“哥，你怎麼發愣啊，被撞傻了？”

蕭裕搖搖頭，他問：“你覺得剛才那位女子的面容如何？”

“面容？我沒仔細看啊，還行吧，不過啊，肯定沒有我未來嫂嫂好看啊，哥，你說是不是？”

蕭子恆說的是陸浣雲。

“子恆，別胡說。”

“我這怎麼叫胡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