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讓他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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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澄的動作頓住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他隨即恢復往日的平靜。他低下頭，摸了摸她的發頂，淡淡一笑：“好。”

&esp;&esp;他起身披上外袍，步伐從容，推門走向窗邊。季辰仍然一動不動，僵硬地彎腰俯貼著窗邊，眼睛直勾勾對著窗上的洞眼裡，顯然是被拘得動彈不得。

&esp;&esp;季澄俯下身，利落地拔下針。

&esp;&esp;最後一根針剛拔完，便聽得“撲通”一聲。季辰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他扶著窗沿艱難地想要撐起身體，臉上寫滿複雜與憤懣——同一個姿勢保持太久了，腿麻得根本站不起來。

&esp;&esp;“怎麼，還沒跪夠？”季澄語調淡然，眼裡卻隱隱透著幾分戲謔。

&esp;&esp;季辰抬頭，滿臉憋屈，眼眶通紅，神色複雜地變換了許多下，憤怒和委屈揉雜在一起，雙腿麻木得無法站穩，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最終像個霜打茄子蔫垂了頭，抬眼憤懣不平地抬眼看他。

&esp;&esp;“二哥，你未免也太狠了些！我可是幫你說了不少好話的”

&esp;&esp;季澄挑眉，神色從容，帶著幾分揶揄：“哦？說我的好話？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esp;&esp;季辰怒目瞪著他，氣鼓鼓地回道：“當然了！阿珩怕極了你會罵她，還因此做了噩夢。是我跟她說的，二哥怎麼可能罵她，捨不得還差不多！她才放下心來！結果你還”

&esp;&esp;季澄心頭一震，胸口泛起難言的酸澀。他低頭沉思，指尖在袖中不自覺地絞緊。

&esp;&esp;是我的錯，是我沒讓她安心。

&esp;&esp;是我沒能讓她完全信我。

&esp;&esp;心如刀絞的情緒迅速將他淹沒。

&esp;&esp;還沒等季辰把話說完，他就轉身大步走進屋內，一把將季珩緊緊抱在懷裡。

&esp;&esp;“珩兒。”他的聲音低得幾乎是一聲嘆息，溫柔又帶著幾分急切，“你要記住，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也永遠不會拒絕你。”

&esp;&esp;季珩被他的擁抱弄得愣了一瞬，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輕輕蹭了蹭他的耳側，像一隻撒嬌的小貓。而後抬頭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掙扎：“可是二哥，你會難受”

&esp;&esp;自她坦白與叄哥的關係之後，他有多嫉妒、多難過，季珩都看在眼裡。

&esp;&esp;季澄看著她微笑，閃過一絲苦澀，目光溫柔卻透著隱忍：“嗯，當然會難受。我嫉妒，我在意，這些情緒我都有但”

&esp;&esp;他停頓了一下，手輕輕撫過她的後背，像是在試圖安撫她，又像是在平復自己的情緒，輕聲說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你同他在一起很開心。你想要他，是嗎？現在還想要他嗎？”

&esp;&esp;季珩頓時感到無所適從，垂下眼睛，手指絞著衣角，聲音低低地說：“嗯想要你跟叄哥我都想要和你們在一起我都很開心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傷害他”

&esp;&esp;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藏在胸腔裡洩露出的祈求。

&esp;&esp;季澄聽著她的每一個字，眼神越發柔和，可那溫柔深處卻像有一抹化不開的痛意。他低頭，額頭貼著她的額頭，呼吸溫熱而繾綣。

&esp;&esp;“珩兒，”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融進了空氣裡，“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會陪著你，一起。”

&esp;&esp;季珩的動作微頓，呼吸一窒。她抬頭看著他，那雙漂亮溫潤的眸子裡湧動著複雜的情緒——震驚、剋制、不捨，還有難以掩飾的渴望。

&esp;&esp;她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靠近他，把臉埋進他胸口，像個無助的孩子。

&esp;&esp;季珩仰起頭，緩緩貼近他的耳側，輕聲說出那個大膽的提議：“二哥，讓他進來好不好，我們一起。”

&esp;&esp;季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底的情緒翻湧成浪。他不想做出這個決定，卻也沒辦法不做，只能低頭凝視著她，一時失了言語。

&esp;&esp;季澄沉默片刻，終於閉了閉眼，像是無奈又像是認命。他緩緩抬手，扣住她的後腦，聲音無奈又沙啞，衝著門口大喝一聲：“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