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聚賢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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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要趕人。

“公子，我看您中庭飽滿，地閣方圓，很是面善，富貴命格，就當可憐可憐我們，跟我們拼個桌……”豐沉知道，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地，他們想吃到百味樓的美食，就只能靠眼前這位酒樓老闆的關係戶，他說的誠摯感人，就差抱著大腿抹眼淚了。

“你會看相？”男子忽然問。

“會，我精通推演算卦，公子要算什麼，我給您算算。”豐沉依替米星有戲，立刻精神抖擻。

他唯一的特長，竟然派上了用處。

“我想算……”男子想了想，“算姻緣。”

“請公子把右手給我。”

男子照做，豐沉看了一會兒男子掌心的紋路，嘆了口氣，“公子年少坎坷，姻緣則是……求而不得。”

男子一愣，忽而大笑，“算的挺準，你是不是對誰都這麼說？”

“當然不是，”豐沉立刻與神棍劃清界限，“公子的桃花運極旺，將來會更旺。只是公子此生，只鍾情一人，卻無法娶作妻子，多年來亦是不能忘情。”

“嗯……”男子點點頭，“那你可能算出，我鍾情的那位女子，現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豐沉指了指南邊，“公子這幾天，沒事兒多去南邊高地走走。”

男子擺擺手，讓旁邊僕役把輪椅放回去，對豐沉說，“這桌位置，我讓給你，算是公子為我算這一卦的酬勞。”

又與目瞪口呆的酒樓老闆說，“他們這一桌的花費，皆算在我的賬上。”

豐沉千恩萬謝，不忘客氣一下，“公子您也留下一起吃……”

“我不願與人同桌，”男子放下布簾，再不理會豐沉，對僕役道，“回府。”

豐沉笑臉送走了馬車，帶著葉熙和屬下，在一杆排隊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下，大搖大擺的進了酒樓，走到了一樓邊角處，一直空著的桌子。

他點了一桌子菜，幾乎包羅了所有特色，還非常善解人意的給葉熙和屬下點了果子酒。

“嚐嚐看，這酒是果子釀的，不醉人，”豐沉自己不能喝，看著別人喝，也算能過一把眼福。

葉熙臉色難看，豐沉知道又是算卦惹的葉姑娘不高興，“我是認真給他算的，還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他將來得感謝我。”

胡說八道都能騙來豐盛美食，果然，天下人都是相信算命的傻子，葉熙挑了一筷子紅繞肉給豐沉塞嘴裡，“你點這麼多，使勁兒吃，別浪費了。”

百味樓名不虛傳，四人吃的撐腸拄腹，若不是成微快要上場了，還得再吃一會兒。臨走還把半桌子剩菜打包，晚上回客棧熱熱接著吃。

多寶車緊趕慢趕，到了聚賢莊，駱凝急得冒汗，推著成微就往人群裡擠，“你怎麼才來，你下一個要上場，棄權就算輸。我是看葉姐姐的面子讓你入夥的，你要是輸這了一場，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豐沉本來打算待在車裡閉目養神，他吃的太飽了，一點也不想動彈，且外面比上午還擁擠，他也只能在最遠的外圈，什麼都看不清楚。

反正小微肯定能贏，應該也不會打的太久。

只是他不出去，成婉得留在馬車處保護他，想想，孩子出來一趟不容易，多看看大千世界，有利於茁壯成長，於是，豐閣主咬著牙克服懶蟲作祟，奮力鑽出了馬車。

葉熙人影不在，大概擠進了前排。

豐沉抱著暖爐，從前面幾個大高個肩肩相接的縫隙中，隱約看見兩個身形分別從兩邊飛上了擂臺，只聽臺下報幕，“下一場，萬花谷景川，對……對陣……衍……衍山……成微……”

豐沉手裡的暖暖爐，啪的掉在地上。

“公子，”成婉忙給豐沉把暖爐撿起來，“您不舒服了？”

“你跟小微，報名聚賢大會，怎麼能用衍山的師承？”豐沉無語凝噎，早知道要寫師承，報名時，他應該跟著一起去。

“是駱姑娘給我們報的名，我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寫成衍山了，”成婉回憶，“她好像問了葉姑娘，葉姑娘隨便編的吧。”

隨便也得有個限度，碰瓷要看誰家，自古以來，江湖以秦江為界，南衍北蒼，衍山在蒼山掌門孟來空當上武林盟主之前，一直穩坐江湖頭把交椅，對衍山而言，小小南陽聚賢莊，根本不屑一顧。

衍山從不派弟子參加過聚賢大會，說到底，是因為衍山根本不承認江湖上多出一個凝聚人心，能與衍蒼武林大會齊名的比武擂臺。

且衍山掌門慕容懷，出了名的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