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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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落霜是怎麼做到的，自秦綺蘿被擒那晚，它逃了出去，本被削斷了半個脖子，全還是憑藉最後的一絲意志逃了出去，躲到一處深林裡徹底暈死過去，再醒來是因為傷口生蛆，痛醒了。

落霜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它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沒有，那就是老天給了它一個機會去救秦綺蘿。

落霜是通人性的鳥，現在還有誰能救秦綺蘿呢？

秦不茴。

它要去找秦不茴！

打定了主意，落霜救拖著它的殘軀尋遍了鳳嘯，鳳嘯找不到就去了商戎，幸好它的鳥朋友多，偶然聽說大夏出了一個很厲害的王妃，它覺得它得來瞧瞧。

很多鳥都不明白為什麼落霜都這樣了每天還忙忙碌碌的，落霜說它想救一個人，一個此生對它而言最重要的人。

鳥不懂，但鳥覺得很酷。

所以落霜尋人的隊伍越來越大，也就在此刻聽見了秦綺蘿的呼喚，它一個挺身衝了過來。

其實秦綺蘿的聲音已經變了音調，嘶啞難聽，可落霜卻很篤定它找到她了。

終於找到她了！

東方毓也反應過來，推了段柏一把：“快，率兵援助她。”

“那你……”段柏還有一絲猶豫，卻聽東方毓說：“我不重要。”

東方毓的心裡秦不茴一直比他自己要重要得多，就在他失力倒下的那一刻，他滿心滿眼依舊是秦不茴，可此刻秦不茴身邊有了和她一起揮劍的賀長安。

很奇怪，在這個時候，東方毓心裡再沒一絲對賀長安的醋意和不滿了，或許是賀長安還算個男人，愛護她，敬重她。

他們要贏了，東方毓這次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麼想著，東方毓合上了眼睛，呼吸綿長。

與此同時，戰船上正打得難捨難分，就見秦不茴和賀長安手起劍落，秦落芸的死士就被消滅了大半。

秦落芸意識到自己必須想個辦法逃出去，不然下場一定會死的很慘。

於是她的視線再次看向縮在角落，抱著落霜的秦綺蘿，那是秦不茴唯一的命門。

秦落芸打定主意，小跑幾步，伸手探向秦綺蘿，只覺得手腕一陣鈍痛，她驚訝看去，已經鮮血淋漓。

“秦不茴！”

“這一劍是還你斷我手腳筋之仇！”秦不茴冷眼看她。

秦落芸捧著自己的右手，此一回的眼淚完全是因為痛，北寧遠護她仔細，近些年連聲咳嗽都少有，現在居然被秦不茴直接挑斷了筋脈，她痛到呼吸不暢，差點摔下船去。

“秦不茴，你這樣做和我有什麼分別！”秦落芸仍在做口舌之爭，下一秒，左手手筋也被秦不茴挑斷，她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滿頭冷汗。

“這一劍是還你虐殺兩個妹妹之仇！”

秦落芸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秦綺蘿，小時候最黏她的秦綺蘿正冷眼看著這一切。

秦落芸笑了：“你也想我死？”

秦綺蘿說不出話，回答她的是秦不茴又一劍從秦落芸的眉骨砍下，淡淡一道卻破了她魅惑眾生的一張臉。

“這一劍還你媚骨惑主使蒼生動盪之仇！”

鳳嘯皇位易主是她的部署，她迷惑了北寧遠的心，誘他弒父殺兄已是極大的罪孽，讓無數百姓為她野心枉死，更是罪不可恕。

這一劍最輕卻令秦落芸最痛：“秦不茴你不得好死！”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秦不茴說，“我要將你帶回鳳嘯，昭告世人一切，為綺蘿鴉軍、碧菱影諜……”

秦不茴鳳眸眸光閃爍，輕輕吐出兩個字：“昭雪。”

說的輕巧的一句話，卻是一條極難走的路，秦不茴一個人硬生生扛過來了。

賀長安看著秦不茴的臉龐覺得心疼，就見余光中冷光一閃，他趕緊出聲提醒：“不茴，小心。”

秦不茴反應極快，立刻閃身躲過了死士的偷襲，一劍刺穿他的胸膛，厭惡的將屍體一腳踹開，再回頭，秦落芸已經攀上了船艙，她手腕的傷口因為她的動作血流不止，將緋色長裙染的斑駁絢麗。

“秦不茴，你要將我帶回去受天下人指責唾罵？”秦落芸覺得秦不茴的心太狠了，“你妄想！”

說完，她往後一倒，秦不茴撲過去，指尖與她的衣裙擦過。

“秦落芸！”秦不茴抓著船邊向下探，被賀長安抓住：“小心。”

只見寬大的衣襬在秦落芸身下展開，被風吹得呼呼作響，她得意的笑著融入大海，海浪捲過，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