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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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知何時迅速暗了下來,諾瓦眯起眼睛,這才發現遠方有一大片陰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逼近,看起來像一朵黑沉的巨型烏雲,海面不再平靜,出現了許多皺褶。
“到達嘆息之牆附近了,”神眷者的聲音清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邊:“都回船艙裡去!”
教授忽然感到自己腳下一沉,原先那種馬上要被浪尖顛起來的失重感消失了,就像有什麼東西幫他增加了重量,其他水手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不用說,術士大人的眷顧。
他們躲藏在納塔林人用杉樹製成的簡陋木船的船艙裡,那隻小小的木船在驚濤駭浪的對比下,簡直如海上的一粒麥粒。透過沒封住的窗,諾瓦瞧見神眷者背對著他們站在甲板上,金髮在他的耳邊狂舞,然後他舉起右手對準了船頭——迎面襲來的猙獰海浪就像被什麼透明的東西擋住了,僅僅只是撲到了船頭的位置便不甘不願地分流開來,朝著船隻上方流竄,化為一層層渾濁的水幕。
外界那些來自風暴的恐怖聲響彷彿隔了一層薄膜,不受控制、飛快轉動的舵輪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住,木頭髮出嘎吱嘎吱的悲鳴。
木船就像被包裹進玻璃罩裡,而船裡的人則是雪花球裡的小人。他們在咆哮湧來的浪尖之上翻滾,眼見馬上要被一道巨浪吞沒,又奇蹟般從另一道巨浪間鑽出來。
儘管雙腳被固定住,不至於讓人四處滾動,但諾瓦開始暈船了。一旁的學徒已經在哇哇大吐,嘔吐物的酸腐味充斥了整個船艙。他將腦袋靠在窗旁,眯起眼睛,看見木船已被那些群山般的海浪包裹,看見那點在天地間一片陰慘昏沉中唯一清晰的亮色——然後他們的船一猛子扎進了海里,視野徹底被狂暴流轉的、夾雜著海草、泥沙和形狀不定的可怖未名物的海水吞沒。
諾瓦聽見學徒巴魯尖叫的聲音,朦朦朧朧失了真,老船醫蜷縮在角落,一旁的船長緊緊抓住窗框,口中喃喃著向海神歐德萊斯祈禱的告文。
但是他們未被海水奪去了呼吸。他們在顛簸不定的海平面之下,四周一片昏黑,隱隱可見其上的驚濤駭浪——但那隻脆弱的船隻就像佔據了一個獨特的、被海水遺忘的空間,如一隻輕盈的氣泡,隨著洋流的流向起伏。
然後神眷者推開艙門,就這樣站在門口,他的背後是如末日般混亂的海水。
“很快就會結束了。”他環視了一下艙內的狼藉,在水手們越發敬畏的眼神中用通用語平靜地說。
然後對方微微笑了一下:“教授,您能出來一下嗎?”
頂著水手的側目,諾瓦扶著艙門把手爬了出去。那如玻璃般流動的“氣泡”在近距離觀察下更顯驚人。諾瓦想起曾在海軍博物館參觀過的老式潛艇,人類被層層疊疊的厚重鋼鐵包裹著,僅僅只能透過那小且厚的舷窗看到電子顯示屏模擬出來的深海——而現在他們可只被一層湧動的脆弱氣流包裹,海洋之下的一切恐怖一覽無餘。
有什麼東西輕輕觸碰了他的臉頰,教授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扭過頭來,正對上了一雙在黑沉中更顯稠豔昳麗的藍眼睛。
“您的臉被擦出血了。”神眷者溫和地說,沒有告訴對方剛才那雙透光度極高的菸灰色眼珠裡,因狂熱的好奇心折射出一種他從未在其他人眼中看見過的奇妙光彩。
諾瓦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眼下溼漉漉的位置,這才感到一陣刺痛,手套上沾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應該是剛才被窗戶上的木刺喇的。”他輕描淡寫地說:“您要我出來幹什麼?”
“我想證實一個猜測,”阿祖卡飛快確認了一下教授的狀態,發現對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後微鬆了口氣:“您只要和我一起呆在甲板上就好。”
他已經很久沒和脆弱的普通人一起行動了,更別提看起來格外“易碎”的貴族。納塔林人敬畏他,很少讓他一起參加漁獵,阿祖卡也不想讓納塔林人過於依賴自己,他總要離開的,他需要做的是出手解決族人難以解決或異常緊急的問題。
而且即便是族中的小崽子也是在山野中奔跑著長大的,格外皮實耐揍,當年臉蛋精緻的“小飛鳥”也是揍遍同齡孩童無敵手,大人們都只是哈哈一笑,沒人會計較這些——而眼前的教授先生算是珍稀保護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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