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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從,車子來的太多,驛站裡停不下,就結成陣停在驛站外,也不知道這是哪位大人,就是個四品的堪合,可看這作派,哪象是四品官,至少是個一品,一品也沒這個氣勢,看那幾個婆子,那氣派,跟那些誥命夫人不差什麼,還有這些長隨,得有幾百個吧,個個精壯,看樣子還都是練家子……

驛長正這琢磨間,一輛四角包銅、圍著靛青綢圍子、寬大非常的車子在驛站門口穩穩停住,一個一身素白、眼神銳利、帥氣非常的中年人利落的從車上下來,回過身,伸手扶了個穿著銀白連帽鬥蓬的婦人出來,驛長和幾個驛卒看直了眼,雖只是背影,可那份風姿已經能讓人看傻眼了。

中年人牽著婦人走到驛站門口,婦人停住步子,仰頭看了看驛站大門上掛著的匾額,側頭和中年人不知道說著什麼,中年人聽了婦人的話,笑著點了下頭,依舊牽著婦人的手,轉過身來。

驛長和驛卒半張著嘴,一群呆鵝般看著婦人,天底下真有美成這樣的人!就是天仙也比不上!

“傻啦?沒聽到爺問你話呢?”旁邊一個長隨抬手在驛長頭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驛長被打的跳起來,忙閉上嘴,嚥下差點滴出來的口水,往前衝了一步,忙又站住,抬手扶了扶帽子,拉了拉衣服,一眼掃見那婦人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只緊張的不知道先抬哪隻腳!

驛長暈頭漲腦的撲前就要跪倒,婦人笑著抬了抬手,聲音軟糯動聽的如黃鶯出谷:“地上髒,別跪了。”婦人話音未落,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的長隨上前一步,伸手拉起了已經跪了一半的驛長。

“你姓李?”婦人問道,

“小人姓木子李,不不不,是子木李,是木子李……”驛長緊張的滿頭大汗、語無倫次,中年人皺了皺眉頭,不滿的‘哼’了一聲,婦人卻笑出了聲:“下里鎮李家?”

“是!”驛長又咽了口口水,腰卻直了直道:“我們李家是秀州郡望,不光是下里鎮李家,這二十年裡頭,我們李家出過一個榜眼,三十一個進士,就是越州的古家,也沒我們李家出的進士多,當今汝南王妃,也是我們李家的姑娘。”

“嗯,這我知道,你怎麼沒進學去?”

“小的資質差,寫不來文章。”驛長老實道,婦人和中年人對視了一眼笑道:“這越秀驛你管的不錯,帳目清楚,房舍整齊乾淨,後面還開了菜園,種菜養雞,料理的很好。”

驛長愕然抬頭看了眼婦人,婦人說完,仰頭看了眼一直低頭看著她的中年人,兩人一起轉身進了驛站。驛長塄哈哈的抓了抓帽子,左右看著忙碌的僕從僕婦,瞄著個面善的,拉了拉問道:“你家大人到底是哪家大人?”

“哪家大人?你要不是姓李,我們夫人能跟你說這半天話?我們夫人就是你說的那個你們李家姑娘。”長隨搖了搖頭,一邊笑一邊說著忙去了。

驛長圓瞪著眼睛,呆站了好半晌,一把抓下帽子,興奮的滿臉通紅。

程恪和李小暖並肩進了上房,去了斗篷,李小暖在屋裡來回走動了幾趟才坐到榻上笑道:

“這秀州和二十年前竟沒什麼變化。”

“能有什麼變化?不過二十年。”程恪揹著手,滿腹不安的來回踱了幾步,揮手屏退屋內眾人,側身坐到榻上,看著李小暖焦慮道:“我還是放心不下,你真由著那倆小子?我說把囡囡帶著,跟咱們一塊回南邊,你就是不肯,我昨天一夜沒睡好,阿笨膽子大得很,他真不是說著玩的,我越想越不放心。”

“你怎麼跟個婦人一樣?”李小暖白了程恪一眼道,程恪急道:“這不是婦人不婦人的事,皇上從小就跟阿笨不對付,在阿笨和阿呆哥倆手上不知道吃過多少虧,這也不能怪咱們兒子,皇上從小就笨,從立了太子,他就惦記上咱們囡囡了,咱們囡囡還小,就是不小,也不能嫁給他這樣的……他哪配得上咱們閨女?這皇上即了位,咱們倒拍手走了,把他們兄妹三人孤苦伶仃留在京城,我越想越不放心!”

“誰能讓他們仨吃虧?”

“沒有!”

“那就是了,那你還擔心什麼?”

“我是怕……”程恪話到嘴邊又忙嚥下,抬頭看了眼門口,壓低聲音道:“阿笨膽子大,你淨教他那些什麼人性佛性的,他真做得出來!”

“做就做了。”李小暖眼皮也沒抬的淡然道,程恪跳起來,苦惱的轉著圈,連轉了好幾圈,突然停住道:“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回去幫幫那倆小子,真論行軍打仗,他們還是歷練少,我回去給他們壓腳掠陣!”

李小暖被程恪一句話說的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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