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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吭嗤嗤的往上努著身子,一不小心用力過猛,臉帖著臉撲倒在程恪胸前,乾脆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程恪努力轉著頭,兩隻手想去推阿笨,又不敢動這個彷彿沒骨頭的軟東西,只急的亂叫:“小暖,快把他抱走!這臭小子,唉,別咬,快抱走!”
李小暖袖手看著熱鬧,理也不理程恪的大叫,程恪不敢動阿笨,也不敢挪身子,怕把阿笨摔下來,被阿笨咬得苦惱之極,倒生出主意來,“小暖,快抱走!我有要緊的事要跟你說,極要緊的事!古家的,快抱走!”
李小暖怔了下,上前抱起咬得津津有味的阿笨,小丫頭託了溼帕子上來,程恪接過擦著臉上的口水,看著眼睛放光,還在盯著他的阿笨,恨恨的威脅道:“臭小子,你等著!等你長大了,爺好好教訓你!”
阿笨咯咯笑著,興奮的衝程恪搖著胖手,程恪悶‘哼’了一聲,看著李小暖,苦惱的抱怨道:“他這一天,就沒個安生的時候!”
“也不是,睡著的時候不是安生著的。”
李小暖笑著答道,程恪‘哼’了一聲,揮手屏退了滿屋的丫頭婆子,雙手枕在腦後,靠在靠枕上,盯著抱著支羊脂玉如意咬個不停的阿笨看了一會兒,才轉頭看著李小暖,低聲說道:“皇上遣了內侍,去上裡鎮祭奠古大人。”
李小暖呆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是公祭還是私祭?”
“雖說沒幾個人知道,皇家無私事。”
程恪低聲說道,李小暖會意的點了點頭,仔細想了想,長長的舒了口氣,從阿笨手裡拿過咬的口水淋漓的玉如意,放到几上,抱著他站起來,在榻前走了兩圈,看著程恪,笑吟吟的說道:“前些日子古家大姐姐還過來說,想刻了古大人的文章出來,要不,就刻些出來?”
程恪仔細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也好,讓古蕭刻吧。”
“嗯。”李小暖答應著,將打著呵欠的阿笨打橫抱著,慢慢晃了沒多大會兒,阿笨就呼呼睡著了,程恪忙跳下榻,掀起簾子,招手叫了人進來,抱著阿笨下去歇著了。
三月末,古蕭帶著整理出來的古大人文稿,找到了錢繼遠府上,恭恭敬敬的將書稿呈上,“錢先生,這是從先父遺稿中理出來的幾篇文章,想請先生看看,輯在一處可合適。”
錢繼遠很快就翻完了,合上文稿,看著古蕭,和藹的問道:“好是極好,就是少了些,怎麼不多選幾篇?”
“先父的手稿,先祖母走時,化去了大半,餘下的也就這些了。”古蕭老老實實的說道,錢繼遠閉了閉眼睛,重重的感嘆了一聲,“唉!可惜可惜!老夫人是傷透了心哪!那就這樣吧,刻出來,送幾本給我。”
“是,還想麻煩先生一件事,”古蕭有些為難的說道,錢繼遠忙抬手示意著,“你說,你只管說。”
“想請先生寫個序。”古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清者自清
錢繼遠眼睛亮了起來,站起來,搓著手來回走了幾趟,看著古蕭,“這哪是麻煩,這是……”
錢繼遠看住古蕭,咽回了後面的話,慢吞吞的問道:“是你那滑頭先生讓你來找我寫序的?”
古蕭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先生說,錢先生是文壇泰斗,寫了序,那個……”
“你那先生,就是心眼多!他寫不寫?”
“也寫,說放到您後頭。”
古蕭急忙答道,錢繼遠點了點頭,坐回到扶手椅上,看著為難的臉上泛起微紅的古蕭,笑了起來,抬了抬手,彷彿安撫著他般,“能給古大人這文集寫序,我是求之不得,你那先生的意思我懂,古大人畢竟……聲名蒙塵,有我和隨雲老頭兒頂在前頭,縱有什麼事,也能稍擋一擋,嗯……”
錢繼遠彷彿想起什麼來,“這文集,定了在哪家書坊刻了沒有?”
“還沒有。”
“那就去匯古坊吧,那是我錢家的本錢,就去那裡刻。”
錢繼遠說起,站起來,揹著手來回走了幾步,站在古蕭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個實誠孩子,書刻出來,先送幾本到景王府,還有汝南王府,過幾天若沒什麼話,再讓人放到各大書肆裡去,古大人只你一根獨苗,古家,要守份。”
古蕭站起來,長揖到底,“多謝先生指教。”
錢繼遠伸手扶起他,“這序我要好好斟酌斟酌,過個天,我寫好了,連書稿讓人送到府上。”
古蕭答應著,又長揖到底謝了,才告辭回去了。
四月中,古志恆的文集就刻了出來,刻工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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