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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仲景,你可後悔?”
冥冥之中,輕佻如遊魂的聲音斷斷續續,化作浪潮將嬴仲景吞噬。他恰似海中浮木,掙扎著陷入無盡深淵。
一縷光芒逼褪黑暗,他踩進泥濘的溼土。雨幕中出現一座湖心島,島上正有兩間相鄰竹舍。
他怎會回到師門的居所?
嬴仲景快步走過去,躲在支起的竹窗後。一垂髫童子坐在桌案前,提筆寫字。小兒雖認真,字卻寫得歪歪扭扭。
“不要急。”清冷的聲音響起。
毛筆猝然劃過紙面,墨色暈染其上,先前的也作廢了。小兒不禁羞愧,低低道:“師父。”
綿密惱人的細雨打在面上,嬴仲景忍不住側身看去。
屋內,青衣女修站在童子身後,執筆重新寫下“景”字。小兒歡愉:“師父,這就是我的名字?您待我可真好。”
女子長髮挽起,眉間含笑,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柔和。她聲音輕飄飄:“我只你一個徒兒,日後你可不要學那些無恥之徒,再讓為師……失望透頂。”
姜泠月一雙明眸掃過來,只看到窗外磅礴大雨。
嬴仲景拖著被雨水澆透的身體,呆立在樹下。他透過水坑看著自己的臉,往日清俊的容顏,如今佈滿醜陋的疤痕。
他想起來了,當年諸天大會上,他對師父的愛慕之心被當眾挑破,奸人將他打落下界。在此地掙扎多年,他又被一介墮仙害到修為盡失。
至於後來如何擺脫墮仙,又如何回到師門?
記不清了。
“那是誰?”他似在自言自語。
“誰?”遊魂好笑,“你早已經死去多年,那小兒便是下一個轉世,也是你師父新收的弟子。”
嬴仲景困惑地低頭,看向衣襬下半透的雙腿。他痴痴傻傻地笑,又問:“你是誰?”
遊魂飽含惡意道:“地府鬼差。你現在只剩一點意識,馬上就要散了。我可憐你,叫你知道心心念唸的人如今在做什麼。你這麼慘,她可有片刻想起過你?既是你師父,為什麼不來相救!”
“在你被廢的時候,她在幽會從前的情人。你剛死,她馬不停蹄尋找轉世,歡歡喜喜收了徒。你和那些前世沒有任何區別,每一個都是她的工具。”
“哪怕養條狗,狗死了她都捨得埋個墳。”
“嘻嘻!那才是你!”遊魂化作虛影,指著角落一具腐爛發臭,被群妖啄食的屍體,快活地獰笑出聲。
嬴仲景盯著雨幕中的青影,眼眸沉沉。
遊魂果然急了,在旁喋喋不休地抱怨。怨毒地詛咒嬴仲景的雙親姐弟,大罵姜泠月沒有好照看他們。他爹一定是得癆病咳死的,他娘一定是哭瞎雙眼心梗而死。嘖,姜泠月真自私,連丹藥都捨不得給。
旋即,地上應景的出現四具屍體。
嬴仲景倏然衝進雨幕,疾步朝竹捨去。他撞開屋門,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小童立馬躲到自家師父身後,黑豆似的眼瞳笑吟吟。姜泠月則眼含嫌惡。
他走過去,猛地推開姜泠月,將小童按倒在地。他死死掐住對方的脖子,那孩子腿蹬直,眼看要沒了氣息,卻變出另一張臉。
“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嬴仲景兩眼發狠,將人送上西天。
虛假的天幕猝然碎裂,這裡仍是下界。他從幻夢中醒來,掐住那墮仙,與之爭鬥不休。
他眼底早已沒有生的意願,在天崩地裂中,忽然憶起年少與師父外出歷練,當時也是這般飛沙走石。
望著猩紅的穹頂,他闔眼,終究是見不到師父了。
三十四年前。
夜幕沉沉,黃土漫天,天地了無生機。
肆虐風沙中,一對年輕男女立於破敗的古城下。女修生的消肩窄腰,風姿綽約。男修著白衣,比女修略高。面容白皙,濃眉俊秀,一雙桃花眼中透出對女修的恭順。
嬴仲景望著站在前面的姜泠月,腦中思緒萬千。
如今這片土地分作中州與大荒,他出身中州北部一個偏遠山村,一家五口和順幸福。只是山中偶有妖獸出沒,惹得山民提心吊膽。
十二歲那年,資質平庸的他竟被傳說中的仙門選中,成為宗主座下唯一的弟子。
而今中州門派林立,大荒也有零星小宗門分佈。他的師門名叫靈音宗,坐落於北荒,以佈陣立派。
師門人少佔地小,宗內一團和氣。他日夜修行,盼望能成為師父般的人物。保護村子,成為一代陣法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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