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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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沉默以對。

趙玉堂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跌坐在座椅上，狠狠捶了幾下桌子，指著嬴仲景說不出話，最後撂下一句狠話：“痴心妄想！絕無可能！”

他仍覺得不夠，怒罵道：“她是你師父啊！是相處近二十載的授業恩師，你是要毀了她，也毀了你自己才甘心嗎？”

嬴仲景跪在地上，頭垂得越來越低。

*

本屆諸天大會僅舉辦四個月便排出新名單，各宗門也開始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大會結束前夜，嬴仲景夢中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這裡是湖心島？

行至那抹身影面前，嬴仲景呢喃：“是夢嗎？”

夢中的姜泠月面色冷淡，忽然開口：“不是夢，是我有事要交代你。”

嬴仲景垂下眼簾，後退一步拱手道：“請師父吩咐。”

姜泠月手中出現一幅卷軸，嬴仲景接過去後才發現是水龍吟劍訣全本。

姜泠月道：“本該等結丹後再交給你，現在你拿去自行修煉。我會讓凌留下，有不懂的就去找他。”

低頭察看卷軸的功夫，姜泠月已轉身離去。嬴仲景低聲道：“師父，你再不會回來了，是嗎？”

姜泠月腳下越走越快，嬴仲景追上去攔在她面前。姜泠月冷聲道：“我已沒什麼能教你，就此別過。”

她又道：“嬴仲景，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很不喜。你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也是我這個師父沒能好好教導你，所以該是我離開。今日見你，為的是全了這段師徒情分，莫要讓我做事不留情面。”

嬴仲景仍不讓路，深深望著姜泠月，想要將這最後一眼印入腦中。

姜泠月索性轟出一掌。嬴仲景肩頭一歪，又重新站定。

強壓下那抹不忍，她沉下面色，“你不是一直好奇許多事嗎？我今日就全告訴你！”

“我為了那個人寧願換命。我收你為徒，不過是為破除命劫，彌補對他的愧疚，從不是為你。你在我眼裡，和前面的每世沒有任何區別。”

“你如今得到的，全是因為他。你的不幸，卻是因為我。你可以細想其中意思，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這是夢境，姜泠月這一掌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嬴仲景依舊深深望著眼前的人，他紅了眼眶，竭力揚起笑臉：“師父，珍重。”

他率先轉身邁入迷霧中，不敢看身後之人的反應。迷霧散去，他從夢中醒來，天色已至黎明。

前兩日他的嫌疑就已被排除，只是他自己不願出去。想必現在眾人都聚集在天闕宮城正門，他長舒一口氣，像往常一樣讓自己變得心平氣和。

他支起身軀，打算就此閉關，和朋友道別。他要聽師父的話，別的他現在不願意深想。

凌依舊跟在他身後，他飛到廣場，一路上遇見不少修士。那些人見到他，臉上都露出好奇的神色。嬴仲景全然不顧，特地飛到邊界處等人。

“喲，這不是我們頭名的嬴道友嗎？”幾個三聖山弟子走過來道。

見嬴仲景不理他們，帶頭的人又道：“您這位大尊終於被放出來了？”

再次被忽略，領頭弟子終於惱怒，一夥人將嬴仲景和凌圍在中間。

凌眉頭一皺，卻被嬴仲景攔下。

“你怎麼還有臉賴在天闕宮，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嫌？還是滾回靈音宗吧！”

那弟子手指點在嬴仲景胸前，笑容逐漸變得古怪，自以為窺探到流言的真相，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心態道：“和我們說說，你和你師父有沒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