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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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黃星躍表現出來的仿若旁觀者的冷靜，理智，黃安和黃村長卻是心緒翻騰。

黃安這時才正視這個才剛與自己腰部齊高的本家女娃，“黃星躍，你剛才講的這些話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如果真相真如你所說的，你就沒書可讀了，你不憤怒嗎？你就不氣嗎？”

黃安知道自己這番質問是不合適的，但是看到面前這個瘦弱的女娃一臉的平靜，她似乎是真的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但似乎又不完全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所以才忍不住。

“我一路跟著你們，都有在看，在聽，在觀察。很現實的事實。我們太弱了，沒有錢，沒有權，什麼都沒有。所謂的政策和規則，那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才能入場參與的。我們只是平民，是被管束的一方。實力不夠，憤怒也是無力的。我不生氣，因為我還沒有放棄。讓我想想，理一下這一路得到的資訊。”

秉承著以往理智，冷靜分析的思路，黃星躍也不管邊上這兩個成年人聽完她一番話後，那一臉精彩的神色變化。

黃村長現在已經沒有剛才的怒氣了，倒是被這女娃這番話給鎮到了。以前，他們的鄭老師究竟都給他們上什麼課，講的都是啥。咋這麼小的孩子比大人還冷靜，還這麼能洞察世事。太tm的頭疼了！

“黃伯伯，剛才我們來的路上，離這裡估計150米外有一所名叫黎明第一中學的，它的牆上貼著一個大紅榜，上面寫著”廣招學生“的通告。上面的內容我還記著，說是為了收納更多的優秀學子，本校放鬆政策，願接收黎明鎮周邊符合該校入學考核條件的外地孩子。報名時間截止到今天下午5點，考試時間定在報名後的第三天。”

黃星躍此時也想明白了，本來自己本著“初來咋到，低調行事”的原則，想著依靠古華國人那套辦事行程將自己讀書事宜落實下來。結果，“隊友太菜了”，沒辦法，裝乖裝不下去了。索性就不裝了。

這是今天這兩大人第二次聽到黃星躍大段的話語，腦子又麻又脹的，感覺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廢了。黃村長狠狠得用手抓了抓頭髮，深吸一口氣，心裡暗罵了一句：“這都是什麼事呀！”

“星娃，你咋記著這麼多事呀？那公交車開得老快了，我都沒看清楚外面有啥大紅榜的，你咋就什麼就知道了？”

黃安前年戶口已經轉到黎明鎮，這周邊的環境他都熟悉。所以，黃星躍一說他就知道她說的是哪所學校了。

“等等，那是所中學，不是小學。你上不了。”黃安回憶起那個黎明第一中學，突然發現了問題點。

“嗯，是中學，我沒有搞錯。如果是沒有這個廣招學生的通告，我是沒有機會進去的。但是，現在對方的校方願意以才招人，不拘泥於戶口所在地，那我就沒有問題。”黃星躍說得斬釘截鐵，一點也不虛的樣子很是讓黃安膛目結舌。

“我們星娃可聰明，讀書很厲害的！之前鄭老師就一直說她學東西很快，既然她有自信，那我們趕緊帶她去報名吧！”

黃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站在面前的這一老一小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實在是腦子疼！

至於黃村長為什麼會相信黃星躍的那套說辭，因為之前鄭老師就有和他聊起過，說這孩子似乎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看東西幾乎一二遍就記下來，學什麼都快。有了鄭老師這番話，黃村長自然就沒覺著沒啥問題的。

但對於不知情的黃安來說，這是要了老命了！黎明鎮和石頭村的教育條件和學生能享受到的教師資源，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就算本家這個女娃腦瓜子是聰明，可是有些知識，見識，都是來源於平日裡的見多識廣，身邊所接觸的人與事，哪是那麼容易跨越的。

黃安看著這一老一小眼巴巴得瞅著他，他縱然再多大道理也只能嚥下去了。剛才在陳校長辦公室裡，黃村長已經深受屈辱和打擊了，現在萬萬不能讓他再受刺激了。算了，就去報個名也不費事，萬一，真的，真的就能進了呢！

黃安覺著自己跟著這一老一小待著，腦子似乎也麻了，人的精神卻通透了，想那麼多幹啥！？今天從陳校長那邊的氣也受了，人也被輕視到塵埃裡了，還能咋滴？！就不許平頭老百姓狂妄一回，瘋一回嗎？！

順利地說服了自己，黃安趕忙去辦公室給自己請了半天假，然後帶著兩人直奔黎明第一中學去了。這兩個學校之間的距離也真就黃星躍所說的差不多150米，到了黎明一中門口，黃安算是徹底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