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金陵(先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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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登與將士們在盔甲兵刃上刻死休二字,立誓為要苻堅報仇,當時關中大旱,軍中無糧可吃,苻登與姚萇手下大將姚碩德在關中對峙已久,軍中缺乏糧食,士卒十分恐慌,但大戰之後
“據說當時姚萇麾下後秦部隊聞聽姚萇而來,都在陣前痛哭,而苻登和其部眾看見殺害苻堅的兇手近在眼前,想到天王生前的仁德,也痛哭流涕,兩軍相對一時並無交戰,卻哭聲震天,也成為歷史上的一道奇景。”
聽到耳旁國子監祭酒嚴嵩的解釋,朱厚熜微微點頭。
而一旁天師道張法維看著不遠處那些北方武人手中,那理應在漢末便被天師道消滅殆盡的六天故鬼所賜予其信徒用以役使鬼神的異術。
張法維不由得回憶起了在那個自己在龍虎山藏著歷代祖師手札的地宮藏書中,看見的那些對於“五胡亂華”“衣冠南渡”一些當時隨著晉氏逃亡南方的天師道祖師們,對於五胡突然崛起原因的猜測。
也許當時東晉的滅亡並非單純是因為內部諸王相互攻伐和北方邪魔的入侵。
那些在漢末三國之時被驅逐出關外殘存的六天鬼神,恐怕也是那場可怖災難之後的重要推手之一。
張法維看著江對岸,那些奮起長矛,殺戮普通的鮫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九邊明軍。
心中不免升起了一抹憂慮。
從那些明顯和本該消亡於歷史之中的六天故氣,刻有死休的長槍的身上,他嗅到了一股格外不妙氣息。
那些隱約從長槍之上傳來的,打量著張法維這個三天清氣眷屬的視線,感受到那股徹骨的寒涼,很明顯對方對於張法維並不友善。
天師道盡管從建國之初便為明廷效力。
但因為早年因為投向元庭的關係被朱元璋敲打,又不是當初隨同明軍打天下的那諸多勢力之一,只是後來明廷一統天下之後方才選擇效忠明廷。
自朱棣有意扶持北方道門之後便常年封山,只接受明廷天子的律令,竭力避免和天下間其他勢力的過分接觸,而引發明廷的猜疑。
資訊自然相對於那些在明廷朝堂上各有代言人的勢力要閉塞的多。
而且如果張法維所料不差的話,眼前這銘刻著死休二字的長槍大概只是眼前那飄揚的“宣大二鎮總兵桂勇”旗幟,明朝北方將門中的一支用以建立功業,庇佑家族的手段罷了。
作為明廷用以鎮壓天下,降服天下豪族的強大依靠。
北方將門,果然名不虛傳。
也就是原宣府總兵陳時是靠著和江斌的裙帶關係上位,在軍中根基不深,加之明軍北方軍鎮之中那些真正的豪門軍閥想要試探明廷如今的真正實力,而推出來當得一個替死鬼罷了。
看見明廷如此乾淨利落的將拒不奉詔的陳時滿門殺絕,傳首九邊,北方的那些軍鎮豪族立刻派出代表火速進京表明忠心,並派出軍隊支援朝廷平定大同之亂。
北方將門,恐怕雖然手段和眼前桂家有形式上的不同。
但論其本質恐怕都是六天殘餘。
望著桂勇麾下那些身上妝容武器不定,但無一例外都散發著令張法維感受到刺骨冰寒的氣息的明軍各鎮將士。
看來當年隨著六天故氣北逃塞北,又隨著西晉八王之亂的虛弱期,策動匈奴、鮮卑、羯、氐、羌五胡入主中原。
將司馬家從北方驅逐,趕到南方定都金陵,也就是廢拉不堪的東晉小朝廷——那些六天故氣在北方紮根已深。
張法維久居南方,在南方各省斬妖除魔,所見的六天故氣的殘餘不過是西南的一些土司仍在以活人祭祀的原始巫鬼信仰。
還有東南沿海一些地區還有些所謂“請神上身”的巫鬼之術,但那些巫師邪法在張法維看來絕不成氣候。
不用天師出馬,張法維自己僅靠一人一劍,施展天師道術便能輕易平定。
他本以為六天故氣早就隨著時代的推移成了歷史的灰燼。
這些三清天的敵人早就在當年祖師張道陵的三五斬邪劍下被殺戮殆盡。
但如今看來,它們非但沒有徹底的跌入深淵,化為歷史的煙塵。
相反,隨著晉失天命,從北方無窮的黑暗荒原中,伴隨著五胡入主中原的鐵蹄,它們非但沒有消失,相反再一次,以另一種方式在華夏的北方立住了腳跟。
只不過這一次,它們不再是那要求人類獻祭活人血祭的可怕鬼神。
而是以某種更加隱秘和平等的姿態,與它們選定的凡人血裔立下契約,以子子孫孫永無窮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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