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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等我瞭解完所有的事情,就去找你。”

“好。”裴明輕聲回應,然後看一眼厲言徹,開啟車門下車,車子隨即疾馳而去。

酒店裡,沈洛晨坐在沙發上,面色凝重地看著對面的厲言徹。

厲言徹看起來有些疲憊,他揉揉眉心,然後開口道:“說你的問題吧?”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

沈洛晨只是慢慢低下頭說道:“厲澤…厲澤焰身上的傷口怎麼回事?”

厲言徹挑挑眉,陷入回憶的狀態:“傷口?腰上的吧?”

沈洛晨沒說話,他要的是真相,而不是給厲言徹騙他的機會。

“哦…你不會以為我是傷害他了吧?還是他告訴你是我弄的?”厲言徹語言帶著幾分嘲諷:“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沈洛晨只是重複說道:“他的傷口是從哪裡來的?”

“那是高中時期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他自己弄的,為了出院。”

“什麼?什麼意思?”沈洛晨聽著對方的話有些震驚。

厲言徹雙眼望著沈洛晨,慢慢開口:“你可能對這個不瞭解,精神病院有規定,如果有重大疾病,是可以轉院治療的。”

“可他…可他那個時候,才……”沈洛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厲言徹打斷,他嗤笑出聲:“他那個時候還沒有成年,對不對?”

對於眼前的男生,沈洛晨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可能是先入為主的想法讓他更加偏向厲澤:“是,而且他說…說過是你們給他吃了藥物,讓他易怒。”

“是嗎?小學的時候,厲澤焰…我哥…因為我只是摸了一下他的玩具,他就直接把玩具燒掉了;還有…我只是逗了逗他的寵物,他不但跟我打了一架,還直接將寵物鎖在房間裡,不肯喂東西,最後活生生餓死了……還有……”厲言徹抬眼看向沈洛晨,嘴角掛著微笑。

“還有…他以前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只是忘記他說過的話,他不但甩了人家,還把人家的私密照發在社交賬號裡,那可是女孩子啊?最後人家只能轉學了。還有……”

“不可能。”沈洛晨高聲說著:他知道,不管厲澤再壞,都不會那樣的。

沈洛晨喉結微微滾動著,呼吸加重一點說道:“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我想說的是,藥物並不是導致他發病的原因。他沒你想的那麼單純,他從小心機深沉,易怒、偏激是他生來就有的疾病。不過對於他來說,這樣很正常,畢竟他媽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沈洛晨眼神由疑惑逐漸轉變為了不可置信,因為他清清楚楚記得厲澤日記裡寫過的,他媽媽是後來才去世的。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說過,畢竟…有人生沒人養的人……不通人性很正常。”

“那你呢?”沈洛晨聽到對方的話,不滿地說著,他最討厭辱罵別人的人。

“我?”

“那你媽媽勾引厲澤爸爸,就是通人性嗎?”

“你……”厲言徹拳頭緊緊攥著,要不是沈洛晨還有點用,他真得想廢了他:“我說了這麼多,你對厲澤還是如此,沒有任何變化?”

沈洛晨知道,厲澤騙了他,可男生說不定只是想嘗試有母愛的感覺,把媽媽寫進日記裡,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感受過母愛。

他將視線轉向別處問道:“厲澤在精神病院待了多久?”

“半年多…不…準確說,是八個月零五天,知道我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嗎?”厲言徹神情轉變成憂傷,開口道:“因為那是我從小到大最開心的幾個月,沒有厲澤欺負我,沒有別人嘲笑我。”

“欺負?”

“當然了,他可是我爸第一個兒子,所有人都只認他是厲家人,而不認我,他教唆他的朋友霸凌我,說我是小三的孩子。我從小就生活在他的陰影中,討厭他,很正常吧?”

沈洛晨轉回頭來注視著男生:“你現在…想做什麼?”

厲言徹挑挑眉,似乎這個話題讓他很感興趣,他抬眼望著沈洛晨長呼一口氣:“把他送回精神病院。”

“什麼?他已經好多了。”

“好多了?沈洛晨,剛剛我們才把你從那個地方救出來,你這麼快就忘了?”厲言徹緊抿著唇盯著沈洛晨說著:“我前面說過的…如果你不想跟他的寵物一樣永遠被關在那裡,就跟我一起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沈洛晨慢慢低頭嚥著口水,他知道的,厲澤對他很好,他不能讓對方重蹈覆轍:“我不會那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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