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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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這裡不適合植物生長，下方只有泥沙四面是密集的巨型石群。

銀龍縮回迷你體型，從魚群中撤回來繞到於枳柚的手臂上，支起小腦袋朝前望。

漆黑之下存在更為深暗之處，於枳柚順著礁石空隙往裡遊，海底壓強大，周邊能容下她的空間愈發得小，強烈的窒息感侵襲讓她神經緊繃，隨時注意前方可能有恐怖的怪物出現。

她猶豫要不要返回，但深處似乎有什麼在呼喚她，柔和的氣息繞過她的身軀，邀請她繼續向前。

心臟砰砰砰狂跳，向上是看不到頂的礁石群，往下是極深的黑暗，即使是她也無法看清那裡到底是更深的水還是被什麼遮蓋的影子。

劇烈的壓迫感之中是極致的誘惑，能造成這樣的蠱惑的只有一種東西。

精神能量。

源源不斷、能無限滋養精神體的能量。

小銀龍雙瞳直愣愣的盯著前方，繞著手臂的身體緩緩鬆開飄向那裡，被於枳柚一把扯了回來。金色雙瞳明顯呆滯了一瞬，小小的腦袋歪向一邊，奇怪的看她。

“……該回家了。”

小銀龍不依，念念不捨的擺動身體想往深處去。

於枳柚的腺體被精神能量包裹，發出柔柔的暖意。她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但她無法確定再往深處去接觸到更濃厚的精神力後，是依舊會被如此滋養還是直接發狂。

小銀龍明白她的意思，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到莊園海邊時，她依舊從巨型水滑梯回家。

停在滑梯中段遙望四方，一時間有種懸浮在半空的感受。

從水下冒出身子，方才還在腦海裡的人已半蹲在泳池邊朝她伸手。

暗紅的能量將她帶離海水，浴巾同一時間裹住身子，秦夜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穿過龍尾下方把她抱進懷裡。

離了水，下方的尾巴快速化為雙腿，溼漉漉的水汽蒸發整個人眨眼間變得乾爽。

於枳柚手臂環過秦夜的脖子，迎上暗紅的雙眸，“你真好。”真的很好。

秦夜唇邊上揚好看的弧度，抱著她大步跨進屋裡，即使在寒冬下的海邊她也沒被寒風侵襲絲毫。

她縮排被子之前，小銀龍已經在枕頭邊捲成一團，它的身形比平時大了一圈，偏偏還把頭撇開躲避於枳柚的視線。

她捏住那裡的小腦袋轉過來，龍嘴裡含著大塊石頭，一邊還露出了黑色的邊角。

“……”

於枳柚攤開手，示意它吐出來，小銀龍想掙扎。

“別逼我掰你的嘴。”

小銀龍：……

在於枳柚威脅的眼神下，它不情不願的將嘴裡的石頭吐到面前的掌心中，嘴邊還沾了些許泥沙。

“還有。”

小銀龍瞪了她一眼，舌頭蠕動又頂出一小塊碎石，然後砸吧砸吧嘴給於枳柚看，表示自己真的沒了。

石塊外層包了厚厚一層沙土，她只得重新離開被窩去浴室清洗。搓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底色，索性找了把牙刷幫忙。

黑色的泥沙被刷下跟著水流流走，露出裡面晶瑩透亮的紅色水晶，就如秦夜的眸色一般好看。

大的有兩三厘米長，小的只有指甲蓋大小，手指於表面劃過，微弱的能量從裡面析出沿著指尖融進體內。

於枳柚想起海底的巨石城，難道那些精神能量是從巨石中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