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行軍的苦與樂】遭遇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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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區以北,馬琺堡文茨村西北處兩弗裡,也就是塞洛里昂附近,見到同伴以後,簡直能與石雕像媲美,坐在木凳裡呆滯將近半個小時。
“怎麼了?”
比菈也同樣望著他將近半小時了。
兩人的呆滯並不相通,但試圖理解的心靈若離卻及。
泛秋時節同樣坐落在荒廢的修道院,當天的風很大,風流在斷壁殘垣、無數的縫隙和空洞湍磨起不知哪來的慟哭,落葉本來打算歸於塵土,由不得自己重新迴歸半空中追求新的方向。
“說來可笑,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劍,也保護不了來自遠方的期盼。”
拉特利耶再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他愣了好一陣子,在軍隊裡,人的眼淚相當廉價,他便不忍心揮灑。
大抵是被磨去淚腺的敏感。
比菈摸到憂傷的思緒,“如果是阿德納,我可以讓他停手。”
“我不喜歡這麼做。”他緩緩從椅子起身,站起來之後,再無所動,“我見過軍長,我與他說:不會為了戰爭切身參與以外的任何紛爭拔劍。更不忍心看著朋友為我出頭,引發更大的紛爭。”
“可是,你不能任由他欺負,這樣我也會感到難過。而且我不相信,一個敢為驃騎兵嘲諷而擅自拔槍射擊的少年,那可是你所作的,對欺壓無動於衷,放棄自己的性情……”
“沒事的。”
查茹蘭特沉穩而坐,望向舊時候,大概五六百年前大塊石磚堆砌而成的宏偉建築,如今只剩下一角,豐碑為其而生,慘遭圍攻或焚燒,慘遭遺棄或分離,剝離人的情感以外,就連莊嚴肅穆也粉碎了,但紀念意義大有所在,當來來往往的過客來到此處,或緊接著歇息一角的人們在此落腳,暗自散發的堆砌智慧就會顯現。
有時候螢火蟲會飛浮在尖塔周圍,在孔洞之間散發光芒,其中有個嘉代式字型所寫鐸盧恩語單詞Zieug,它的刻痕被風霜雨打的侵蝕變得模糊。
多拉斯看到這個單詞,就講起一個故事:
“聖澤烏格(Seint Zieug)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名字變成篤信的象徵,他是一個單純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
“有待提升。”烈風將他的白毛颳得靈動且美,比菈已經坐在他身後,聲音自然在拉特利耶的身邊烙得更深刻些:
“他做的事對得起人,也對得起自己所信,更對得起自己。我不喜歡長篇大論,就以當地人的《阿塞馬斯特史詩》為例,用了一整個長篇部分描述這位沒有受洗禮的篤信者,不是教士酷似教士,所行所思皆合公義。但是,他被教會所質疑,甚至以教法制裁的時候,他卻一無所失,因為他本就一無所有,精神也無法被剝奪。LIII.876年,他揮舞唯一的武器對抗邪教徒——陪伴他四十年的棍子,那可是他一生中最光輝的時候,不能做到的,他盡全力去做,因為並無過失所要被討滅的,反抗皆有它的道理,以這種方式殉道,因此成為日後當地反抗那些邪惡僕從的標誌之一。”
“可我不是他,人家可是聖人嘞。”
“如果聖人不隕落,他的存在本身反倒平凡不少。”少年安撫道:“你沒有過失,為什麼不反抗,團長賜你一次機會,阿德納只能屈從,但並不會因為你持續的退讓信任你。相反,他會認為只是弱者濫用自己的弱小令強權壓迫自己,憎恨是不會停止的。”
“這不值得。”拉特利耶的心情跌到谷底,“如果我用暴力,那不就證明我真的有將人殺死傾向和動機?”
多拉斯的笑容似蜜非膩,小巧雙手蔓爬在好友的雙肩,等到牢牢抓實的一刻,便突然冷笑,“你這個人,我也許描述得太委婉了。如果你這麼想,正中他人的下懷。你的心地善良,這本是很好的。但反善為害,將蘋果當成是對自己下毒的工具,才是這群人的巧計。”
“不明白。”
“我的天,我要罵你了。”比菈氣不打一處來,就一擁而起將他按在地上抓撓,身便靈活地戳摸盲點,整得拉特利耶含羞忍癢,到臨界之時終將不濟。
他又酸又嗔,但摸爬滾打之中又禁不住笑,又竄出一兩聲嗲,直到查茹蘭特終於逮住機會,迅速擒住比菈的兩隻手,一反攻勢,也向對方腰腹抓撓,比菈的正經就這麼瓦解,便哈哈大笑起來。
玩累了就躺下,少年的耳朵不忘席地而聞,“附近估計沒有騎兵隊,放心玩就好了。”
查茹蘭特將自己的判斷寫在紙上,親自攜身,“普蘭盧茨人的巡視估計在東南方向。”
“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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