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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這令他更添幾分滿意,其他的細枝末節他無力管束,也不想管了。
曾經那個張揚肆意、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到底是不在了啊。
等士卒拖走屍體,薛舉等人陪著小將軍回營帳。
他們從貧窮軍漢走到今日地位,一路辛苦自不必言,關鍵是幸得容將軍大恩,多有提拔看重,有什麼功勞也願意與部下分,才能讓他們算得上是出人頭地。
同樣,軍中也無人不知,他們雖非容氏親衛卻也忠於定國公和小將軍,這段時間裡更是被尹題打壓得厲害。如今小將軍平安回來,對他們而言,真是一口哽在心頭的鬱氣吐出。
“小將軍,您的腿怎麼樣,要找軍醫看看嗎?”五大三粗的漢子眼圈都隱隱泛紅,“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聲音變一些也不打緊。我每天晚上都對月祈禱,能回來一個都好啊!”
四下裡目光關切,卻是沒人敢提定國公。
容暄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揚起一抹笑容:“縱然容家只剩我一個人,難道我就不能撐起容氏脊樑嗎?”
漸落的夕陽灑在少年人的高挺鼻樑上,清俊疏朗的丹鳳眼間光芒湛湛,比日光還難以直視。頰邊沾染上的血跡烏紅,為少年氣息壓下了一絲晦暗不明之意。
容一等人在帳外輪崗守衛,容暄則第一次踏入屬於自己的營帳。
映入眼簾的武器架上刀劍齊全,唯獨缺少那柄小叔從不離身的長槍。
容暄在空缺位置放上自己的斬弦,輕輕撫摸過擺件的每一寸花紋雕刻,用腳步丈量這片只在夢裡出現的場景。
這裡一切陳設未動,親衛們剛剛把父親營帳的東西都原樣搬來,顯得有些擁擠。倒好像父親和小叔還在,就坐在桌案旁各自忙碌,一個勾畫地圖,另一個擦拭長槍。
她小時候就幻想過與父叔並肩作戰的場景,然女子之身終不成行,便只能不時離家在帝都周圍行俠仗義,打算好了一輩子做個江湖俠客,快意恩仇。
誰曾想一夜之間天翻地覆,悲痛之間,容暄似乎被迫走上一條不歸路。
此刻,她又再次拷問自己的心,真的是被迫嗎?
不是的。
固所願也。
從懂事時起,母親就發現她從來不甘於做男人的陪襯,也沒有對皇權的敬畏。並始終為此而惴惴不安。
為求家人安心,容暄曾經願意在離經叛道與世俗之間尋求平衡支點。而今,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背離世俗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是為家族也是為自己。
命運沒有眷顧容家,更沒有眷顧世間女子。但陰差陽錯間容暄與容翎生得異常相似的容貌,又何嘗不是上天留下的一線生機?
既如此,小子德薄,豈敢辜負所託?
容暄走到燭火映照下的黃銅鏡前,沒有卸去臉上塗飾,也沒有解開束胸與厚重鞋墊。她的身體當然不舒適,但時刻保持警惕和偽裝是她必須做的。更何況,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她翻開父親書箱裡壓底的行軍手札,對照桌案上的地圖潛心鑽研,燭火搖曳間天光見明。
第二日的軍議並不和諧,將領中一派主張北進,洗雪前恥;另一派主張固守,重製戰策。
前者以薛舉等人為首,人多不說,還十分師出有名——為冤死的將士們報仇。後者則主要是顧敬及其親信的意見。
正因如此,雖然容小將軍尚未發言,卻沒人覺得她會持有與激進派不同的意見。
所以當容暄出聲叫停,擺明車馬要緩下進兵節奏時,將領們都頗感意外。
“國仇家恨,應當沒有人比我揹負得更重。故而我想,我是有必要站出來說些什麼的。”
“折損在燕國陰謀之中的一隊英雄,個頂個都是軍中強將,他們的離去是軍力的巨大損失。加之冬日臨近,聽說我不在的時間裡,燕國劫掠邊關的活動要頻繁許多,將士們早已疲於應對。”
“我們不是為了打仗而出兵,而是為了打勝仗才願意冒這個風險。沒有把握的時候,我不願意再見到任何一個兄弟白白送死。所以我同意顧將軍所言,且先從長計議,歇三五日再做打算。”
“今日諸位為報仇雪恨不顧惜己身,此情實在可貴,小子斗膽,代故去的諸位兄弟在此謝過了!”
最後一句,她不是在以容小將軍的身份分析戰局,而是以小輩的身份拜謝這群看著她小叔長大的長輩的拳拳心意。
原本劍拔弩張的營帳中,氣氛已然和緩下來。
也只有她這樣的身份講這樣的話才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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