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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張耒的詢問,吳希含笑來答:“愚兄前些日為人陷害入獄,沒想到因禍得福,老師將我的案子連同之前寫下的一篇策文,呈遞給了朝廷。而今正是奉召入京,往舍人院參加考試去的。”

聽了這話,張耒和秦觀各自失神。

要知道,這三人算得上是真正的年齡彷彿,以秦觀生於元佑元年最長,其後依次是吳希生於皇佑三年,張耒生於元佑六年。

如此相近的年歲,人家吳希這就被朝廷徵召赴試,眼看著是要解褐授官了。

而反觀自己兩人,卻還不知道前途究竟在何處啊?

兩人中還是張耒活潑一些,其人自失神中緩過勁來,趕忙詢問道:“冀之兄,陷害入獄又是怎麼回事?”

於是,吳希又將譚家、翟家聯手轉運副使王庭老,以殺兄之嫌陷害於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罷故事,秦觀當真是怒氣勃發:“哼,如此蠹蟲,也不知朝堂諸公是如何讓他驟居高位的!”

吳希倒沒想到,對方原來是個嫉惡如仇之人,於是趕忙從旁勸慰,直言自己如今已然無事,對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還是太便宜他們了。”秦觀尤自憤恨,倒是讓吳希在歷史人物的光環之外,更多了幾分對此人性情上的欣賞。

“冀之兄,若是自杭州赴汴梁,何不走通濟渠?借到潁州這邊卻是捨近求遠了。”張耒插話道。

吳希無奈一笑:“這不是幫老師那邊送信嘛。”隨即,他又微微正色,“而且,聽聞歐陽少師身體欠安,做晚輩的自然也要前來探望。”

秦觀、張耒兩人聞言醒悟,卻又各自搖頭嘆息。

“不瞞冀之說,我們兄弟二人此番也是來探望歐陽少師的。聽聞歐陽公漸漸病入膏肓,可憐一代文宗,竟要終老於這穎水之畔嗎?”秦觀悲愴說道。

吳希也是不免沉默下來。

歐陽修未來也會被後世人,戴上一頂舊黨的帽子,以至於對其擅做褒貶之議。

然而此公卻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位淳淳君子,乃至於後來新黨當權,擅興黨錮之禍,都沒人提起要對已死的歐陽修做出什麼懲戒。

當初知青州時,其人也不過是對青苗新法明顯可察的弊端,稍作議論並阻止了其中一項弊端最重的措施,便被當權者動輒論罪。

雖然這次政治危機在神宗皇帝的干預下,沒能醞釀起來,但歐陽修終歸愈發心灰意懶,堅決要求致仕於去年六月。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長居穎水之畔的他身體急速衰敗,終至於當下將要撒手人寰。

張耒見兩位兄長俱不講話,自然而然的又承擔起活躍氣氛的角色:“冀之兄,既然都要去歐陽公那裡拜見,不如明日我們同去?”

吳希挑挑眉,當即答應道:“好啊,那明日我們同去,也免得折騰歐陽公兩次了。”

他心中十分高興,這還省得自己費力去找歐陽家的門,到底朝那邊開了。

而後,三人又說了會子閒話,最終以吳希自陳旅途勞累,不勝睏意請求別去而告終。

回到自己臥房的吳希十分欣喜,如今自己在這方世界的層級,顯然是在慢慢提高,以至於見到了越來越多的歷史名人。

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心中的高興,他終於還是沉沉睡去,臥房中響起的陣陣鼾聲,傳達著此間主人連日趕路的辛苦不已。

......

翌日,吳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身,只能說不會晃悠的床,果然還是能讓人睡得更舒服些。

起床之後,他匆匆換了衣服,接過韓三遞過來的毛巾,草草擦了擦臉,便趕忙去尋秦觀、張耒兩人。

敲響了門輕輕詢問了一聲,不多時張耒便來開了門,見了吳希當即含笑道:“冀之兄,果然什麼好事都不是白得的,見了你這般疲憊,我對你即將正經做官的羨慕都少了幾分。”

吳希趕忙連連告罪,直言耽擱了對方兩人的行程。

這時秦觀也趕忙站起身來,招呼道:“你們師兄弟倆不要在門口說話嘛,快進來吃些東西。”

吳希這才注意到,這哥倆也才剛剛開始吃早飯,至於也是剛剛起身還是一直在等他,就不曉得了。

不過他還是按照後一種可能,連連道謝不停。

三人吃好了早飯,便自客棧中離開,直奔歐陽修府邸而去。

到了其家門口,吳希當仁不讓走上前去,拿出蘇軾書信,請歐陽府的門子代為通傳一聲。

不多時,歐陽修第三子歐陽棐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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