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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欣隱在陰暗處,看著不遠處映在尤乾陵身上的影子沉思。
又死一個。
而且還留了東西—一截雕花木。
如果她沒判斷錯的話,管家提到的那段木頭,在他們做偃偶這一行的人手中,叫做零件,是機關運轉不可或缺的某一部分。
大魏會做偃偶之人多也不算什麼稀奇事,讓她覺得怪異的是這截木頭上的雕花。
在偃偶上雕花的習慣不是哪個工匠都有的。因為工匠講究的是機關運轉,雕花大多時候都是個妨礙。
只有一些主功能是裝飾用的才會有這種觀賞性裝扮。
譬如之前他撿到的珠花。
恰好,這種裝飾性物件最有可能的來源,便是祭天台。
閆欣抬頭看向夜幕,它很龐大地籠罩一切,在它之下的瞿家宅子一片靜寂。
京郊不如盛京繁華熱鬧,此刻這份寧靜恰到好處地能讓她沉下心來,細細思索。
一開始,閆欣從瞿青手中拿走那隻鶯雀,下意識確實將事情往祭天台那邊去想了。
不,即便是現在,在聽到那截雕花木頭之時,她第一反應也是祭天台相關。
但老員外之死,夾雜在期間的違和感浮上來了。
祭天台要殺一個人為何連著兩次和隨葬品牽扯上?明明瞿青一死,瞿家和祭天台關係已經斷了。
多殺一個瞿老員外,對祭天台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這宅子和祭天台有什麼關係,竟能讓兇手輕而易舉利用祭天台這麼尊龐然大物避開錦衣衛。
至此,閆欣確定她需要錦衣衛的協助,況且答案或者是真相的關鍵還在錦衣衛那邊。
“你走的時候,除了老員外還有誰在中堂?”尤乾陵的說話聲忽然變得緊繃了一些。
管家很是慌亂,聞言爬跪在地上,一邊擦汗一邊解釋道:“家裡出這麼大的事,我也不能將老員外一人留著,小的託了一直跟著我們的錦衣衛兄弟幫忙照看。”
尤乾陵抬眼,立刻有人上前來。
“是屬下和另一個兄弟,分別在中堂兩側守著。我見門口有人影掠過,便去追人了。”
尤乾陵:“另一個人呢?”
堂上鴉雀無聲。
那人似乎反應過來了,即刻道:“那人身著黑衣,隱在角落裡。”
“黑衣。你跟人去搜。”尤乾陵將人揮手退下。
他眼角掃過大門之際,目光定在某一處。身旁的錦衣衛立刻察覺,繡春刀出鞘聲在夜色當中格外清寒。
尤乾陵盯著方才出現的不速之客,道:“將人給我提過來。”
這次閆欣不給他壓制自己的機會了,她從牆邊走出來,直面尤乾陵道:“奴婢也是不放心老員外,過來看看的。不過看來好像也晚了。”
‘也’字在很是扎眼。這聲音,這口氣,尤乾陵記性再差也不會忘記嘲過自己的人。
雖然面前的人和白日裡被人壓在前廳裡面對他那會的狼狽樣簡直天壤之別。
他盯著面前這個長相連自己也挑不出毛病來的人。
“你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閆欣說:“那我該在哪?”
尤乾陵嗤笑,說:“改頭換面就以為本王認不出來?本王從到這裡開始,這宅子裡敢跟我這麼說話的就一個人。”
閆欣還真的自我反省了一回自己的說話方式,但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說實話不對嗎?
不過認出來就認出來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兒。本來這身皮她也不打算要了。
她直視尤乾陵,坦蕩地說自己到這裡的緣由。
“搞那麼大的動靜為的是什麼。郡爺既然來這邊,不也是察覺到了?”
尤乾陵道:“所以你出現在這裡,是知道那些東西的真面目了?”
閆欣搖頭。
“錦衣衛通天本事都沒查出來,我自然也沒有。”
尤乾陵嗤笑。
“那本王便自行理解,你是別有用心,才會出現在這裡。更有甚者,這人,還是你殺的。”
閆欣心說這位爺真是沒人懷疑了嗎?怎麼老往她身上栽贓。
不過這次和上回可不一樣了。
她雖然現在還沒查出來兇手是誰,但解決今晚上這麼一出盛大的鬧劇還是沒問題的——
閆欣搖頭說:“人是不是我殺的,您不瞎,看得出來。遷怒我兇手也不會自動出來。”
“這宅子和宅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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