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77章 鍾予沒有辦法從她7的死亡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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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靜音了，但是鍾予緊緊貼著她，不讓她動作。</br>

她也就放棄了。</br>

“怎麼了，玫瑰？”</br>

她輕輕地吻他的臉，唇上都溼濡一片，是他的眼淚，“怎麼這麼害怕？”</br>

鍾予怎麼會哭成這個樣子？</br>

他臉色白得像紙，肩頭顫抖，淚水都打溼了黑髮，他輕輕搖著頭，急促道，“別接電話……求求你……別接……不要接……”</br>

“我不要聽……不要告訴我……”</br>

告訴他什麼？</br>

鍾予只是閉著雙眼不停地掉眼淚，彷彿周遭發生的一切他看不見，就不會變成真的。</br>

“蘇藍……”</br>

夜裡的手機鈴聲，似乎像是一個觸發鍾予條件反射的扳機一般。</br>

鍾予明明之前已經睏倦成那樣了，卻仍然會被這樣輕微的響動吵醒。</br>

第一聲的時候，鍾予就驚醒了，

恐懼和害怕讓他直接抱緊了她，眼淚止不住地流。

這得是什麼樣的噩夢……</br>

蘇藍想到這裡，胸口滯了一下。</br>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br>

……那個她死的夜晚。</br>

鍾予的哭音仍然在繼續，他斷斷續續地哭著，聲音壓得很低，身體往她懷裡緊緊地貼進去。</br>

“這都不是真的……蘇藍，我不要接這個電話……”</br>

“不要告訴我……”</br>

黎明之前的夜，夏末的夜。</br>

蘇藍經歷了車禍，從靈魂狀態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鐘予就已經在車上了。</br>

疲倦的，冷淡的，一塵不染的，眼尾的薄紅像是半透明的蝴蝶翅翼，隱藏在昏綽的光線之中。</br>

那個霜寒露重的晚上，鍾予踏著落葉和潮溼的雨走上臺階，進了警署，被人跟隨著走進那個白色空空蕩蕩的房間。</br>

鍾予是去做什麼的？</br>

蘇藍茫然地想了一下。</br>

……認屍。</br>

他作為她的伴侶，要去辨認她的屍體。</br>

當時的他該有多痛苦？</br>

要親自去看自己愛人的屍體，要去辨認，要做記錄，要對那些工作人員點頭。</br>

麻木地都快死去。</br>

在那個她死去的夜晚裡。</br>

鍾予就是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接到了警察署讓他去認屍的電話。</br>

這成了一根鯁刺。</br>

鍾予沒有辦法再在夜裡聽到手機的鈴聲。</br>

……</br>

手機鈴聲的震動終於停了。</br>

夜色迴歸寂靜。</br>

蘇藍卻覺得耳邊，彷彿還回蕩著那嗡嗡的震動聲。</br>

鍾予的顫抖平緩了一點，臉上仍然滿是淚。</br>

宛如驚慌失措的小貓，令人格外地心疼，他被她拉在懷裡輕輕地順著毛。</br>

“好了，好了，鍾予。”</br>

蘇藍撫摸著他的背，她捧起他滿是淚痕的臉，在他唇上輕輕地親吻。</br>

她拉過他的手，將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哄他。</br>

“玫瑰，你睜開眼睛看，我就在這裡，我沒有事。”</br>

鍾予閉著眼，急促地搖頭。</br>

“不……我不要看……”</br>

“真的，我還活得好好的，我沒有死。”</br>

“不要……”</br>

“都是噩夢，都過去了，鍾予。”</br>

“……”</br>

無論她怎麼哄，他都不睜眼，就一直搖頭。</br>

蘇藍沒辦法了，她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加重了語氣。</br>

“玫瑰，睜眼。”</br>

唇上的疼痛傳來，鍾予蹙了眉，但還是執拗地緊閉著眼，怎麼都不肯睜開。</br>

蘇藍抬起他的臉，去抓他抵抗的手腕。</br>

鍾予被她扣住，溼熱的眼淚滑了下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