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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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少奶奶的位置怎會輪到方琬音？不過眼下她還不是呢，往後的事誰說的準呢。

就在二人爭吵不休之時，一輛白色的汽車停在學校門口，孫黎菲剛剛還氣得發青的臉色瞬間轉晴，她慢悠悠地走向那輛車的後座，得意地朝方琬音說：“你就在這裡慢慢等吧，祝你天黑之前能等到人，我就先走了。”

司機從駕駛座走下來，冒著雨給她開車門，恭敬道：“小姐請上車。”

又為她收了油紙傘，孫黎菲優雅地坐了進去。

她還不著急走，而是搖下車窗對方琬音說：“我可提醒你，今晚上海可能會有颱風哦，我怕你因為從北平來的，所以不知道這裡的氣候，你這麼瘦小心被吹跑。”

然後搖上車窗，從方琬音面前駛過去，那車的速度極快，好像是故意的，車軲轆壓過路邊的水灘，方琬音被濺了一身的泥水。

讓方琬音難堪，彷彿是這些人的樂趣，方婉音越是高傲，就越有人想將她踩進泥裡，然後笑著看她的狼狽。

方琬音冷得眼眶發酸，她不想再等了。

到現在還不來，賀均麟這哪是來晚了，他分明就是忘記了，好像跟她有關的事，在賀均麟那裡都無足輕重。

方琬音只能靠著自己的一雙小細腿往外走，她需要走很長的一段路，才能走到外面的道上，才能攔下黃包車。

這一段路何其漫長，冰冷的雨水使她更加清醒，她該好好想一想和賀均麟的關係了，這樣嫁進賀家，她真的會幸福嗎？

……

喻家公館。

顧廷璋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軍裝，敲了喻督軍房間的門，然後進去。

“督軍，已經都準備好了，您是時候下去了。”

喻長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用嘉獎的眼神看著他。

“不錯，你辦事，我放心。”

喻長久還想再對顧廷璋說些什麼，沒想到他的小尾巴就跟了進來。

“廷璋，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來人是喻長久的女兒，喻懷嘉。

喻長久皺起眉頭，呵斥她：“懷嘉，越來越沒規矩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喻懷嘉撅起嘴嘟囔：“這不就是你的書房嘛，怎麼，爹地，我不能進？”

喻懷嘉一點都不怕喻長久，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女兒，還不是得捧在手心裡疼著。

“還頂嘴，廷璋還在呢，也不怕他笑話。”

“廷璋才不會笑話我呢，對不對？”說罷看向顧廷璋，還熟稔地挽住他的胳膊。

喻長久蹙著眉頭：“鬆手，懷嘉，你還沒嫁人呢！”

“這有什麼關係？我喜歡廷璋，我就是要挽他的胳膊，國外都是這樣的，他們還直接kiss呢。”

“你瞧瞧你在國外學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送你出國留學了。”

“爹地，你現在沒有後悔藥吃嘍！”說完，還朝著喻長久吐舌頭。

“我不會笑話喻小姐的。”顧廷璋說。

喻長久看著這兩個人親暱的樣子，越看越滿意，反正現在是民國了，也不會有人敢說他的女兒不知檢點。

“爹地，說真的，你怎麼還讓廷璋當副官啊，聽著一點都不霸氣，你不如直接讓他當少帥，這樣才霸氣呢，也能配的上我，反正現在的上海，阿貓阿狗都能當少帥了，憑什麼廷璋沒有。”

“你懂什麼，時間到了，該給他的我都會給他。”

喻長久是真的想培養顧廷璋讓他當自己的接班人的，畢竟他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對於自己的未來女婿，自然是慷慨大方。

“行了，走吧，別讓其他賓客等著急了。”

喻長久經過喻懷嘉身邊時，喻懷嘉小聲誇他：“爹地，你今天真帥！”

然後用含情脈脈地眼神看顧廷璋：“廷璋，你在我心裡才是最帥的！”

他們跟著喻長久往下走，中間隔了一段距離，喻懷嘉突然停下，嚴肅地盯著顧廷璋，他被盯得發毛。

“顧廷璋，你從實招來，你前天晚上去哪裡了？”

顧廷璋一臉無辜：“我沒去哪啊，懷嘉，怎麼了？”

喻懷嘉眯著眼睛：“騙人，你明明就是去了百樂門，對不對？”

喻懷嘉直接戳穿他，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就……去喝了一杯酒，消遣一下。”

“消遣？那你到底是拿酒消遣呢，還是拿女人啊。”

顧廷璋哪哪都好，就一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