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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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想去抱貓，結果被貓咬了，就覺得它們都好凶。”

&esp;&esp;說著把手伸到陳越面前，虎口上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形狀的疤痕，看來當初那一口咬得不輕。

&esp;&esp;“貓是很有距離感的動物，尤其是野貓，要是無緣無故地靠太近了，它覺得私人領域被侵犯，就會有攻擊行為。”話語裡好像並沒有在同情她。

&esp;&esp;李旻不服氣，“那它怎麼不咬你。”

&esp;&esp;陳越無奈聳了聳肩，“這隻貓跟著我好幾次了，每次甩都甩不掉，今天恰好看到它受傷，才餵了它點吃的，想著收買好它讓它信任了再送到醫院來看看。”

&esp;&esp;“那它怎麼偏偏就愛跟著你了。”語氣中透露著不相信。

&esp;&esp;“可能貓就喜歡不理它的人吧。”陳越笑笑，轉頭繼續對李旻講，“這隻貓現在知道了我們在幫它，不會兇，你要不要來摸摸它？說不定能突破一下內心的恐懼。”

&esp;&esp;李旻內心一萬個拒絕，完全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esp;&esp;“試試嘛，我幫你按住它的腦袋。”說著把貓往她那邊挪了挪。

&esp;&esp;這天是星城冬日裡難道的好天氣，陽光帶著暖意，沒有了樹葉遮蔽，毫無保留地照在石凳上，烤得四周都熱烘烘的，貓咪趴在陳越的腿上，乖順地眯著眼，好像也在享受這份暖意，看起來沒有了在車上時的攻擊性。

&esp;&esp;摸一下應該不會有事吧，李旻探手觸了觸貓的後頸，見它沒有反抗，這才放心大膽地開始一下下順著毛撫摸。

&esp;&esp;陳越本來就不愛說話，這時候更是安靜，冬日的街道上行人不多，只有遠處的馬路上偶爾有車輛駛過，帶起一陣陣微風。

&esp;&esp;李旻察覺自己有一縷耳後的頭髮被風帶下來，用力甩了甩頭想讓它回去，鼻尖卻劃過陳越的圍巾。

&esp;&esp;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陳越靠得很近，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這樣的距離讓她思緒飄忽，無端想起冬遊那晚，當時陳越身上的味道也是這樣嗎？

&esp;&esp;什麼也想不起來，她只記得陳越抱了她，但抱住那瞬間所有的感官記憶都消失殆盡。

&esp;&esp;自己竟也有記性這麼差的時候。

&esp;&esp;又或者，她該問自己，從認識陳越起，樁樁件件事情哪一項在她意料範圍內？

&esp;&esp;陳越在試探的邊緣不斷出手，讓她節節敗退。

&esp;&esp;就只說今天，允許自己的學生不來上課，陪學生送貓看病，現在又在一起擼貓，任何一點換做是之前的她，都會說一句荒謬。

&esp;&esp;但當下只覺得，如果兩個人不回去上課了，就抱著一隻貓呆在這兒，直到太陽下山，好像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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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類對自己情感的認知，往往非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