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玉米場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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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麻子在玉米場院裡，用木鍁頭翻著玉米棒子槌。

陳桂香柱著柺杖走了過來，她站在玉米場院裡：“二輝啊！你該忙啥！你就忙地裡的活去吧！我在這裡給你翻翻玉米看著。除了小牛和羊來吃個玉米，我給你攆攆牲畜。”

李二麻子抬頭看著陳桂香：“張奶奶！你身體這麼大歲數了，我不敢讓你給我看玉米場院。”

陳桂香柱著柺杖：“孩子！我決定的事從不悔改。”她張著嘴，坐在玉米場院的木柵凳子上。

王會明抗著木鍁走過來，?著陳桂香：“張嬸！你又來幫忙了。這麼大歲數了，曬曬太陽活動活動更健康。”

李二麻子放下木鍁：“會明哥！我回家吃口飯，我們就去棉花地裡摘棉花。”李二麻子，騎上腳踏車走了。

王會明靠近陳桂香：“張嬸！你好像有心事。我看著你和李二輝之間有什麼事情張不開口。”

陳桂香放下柺杖，望著遠方：“會明！在全村都知道二輝是後孃拉起來的。可二輝是我的親兒子。我欠二輝的太多了，在1948年我生下二輝！就把他給了村裡沒有孩子李長年，李長年婦夫把二輝拉著會跑，後來李長年的媳婦得病死了，有李長年拉著二輝過日子。”

王會明抽著煙，嘆了口氣：“現在的二輝！他也不可認你。當初為什麼把他丟棄呢？”

陳桂香用柺杖柱著場院裡的地面：“我當時沒有辦法，我是一位黨員護士，當然隨軍流動了，沒有固定住點。張靜他也是我流動著，我的兩個孩子都交給他奶奶養著。他不同意我再生孩子。我偷偷生下來送人了。就給民兵的李長年媳婦養著。正好他沒有孩子。我當時是放到李長年院裡的。和李長年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王會明把眼睛半睜著，搖著頭：“沒有辦法！我有個哥哥，在那個年代也送人了。現在人家根本就認我。時間過去三十幾年，你讓二輝知道嗎？”

陳桂香搖著頭：“他知道，他會狠我死我，把我趕走，從不再看到我。我欠孩子的太多了。張靜說，既然送人了，又不缺少他一個孩子。他不讓我認孩子，我看到他從小又沒有了李長年，靠在生產隊裡餵牛和幹活勞動。我家庭也顧不上他的生活。”陳桂香落下幾滴眼淚。

“張嬸！我慢慢地給二輝談談。”王會明把煙扔到腳下，仰起頭：“苦命的孩子，沒有上過一天學。除了勞動就是勞動。我也怕他給我急了。”

陳桂香站起來，她拿著木鍁鋤著玉米棒子槌：“不認就不認，我要贖我的罪過。把我一生的醫學經驗傳給二輝他媳婦。我在贖罪。會明！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說出來也心裡不憋得慌了。我本來想把這種罪過帶入棺材裡。”

李二麻子吃飽飯，拿著棉花袋子來到場院裡：“會明哥！張奶奶！你給我看場院，我沒有什麼可給你的。”

陳桂香抬頭看著王會明：“我剛才給會明說，生命在於運動，活動才能長壽。我和你老張又沒有土地。老張打牌去了，我柱著柺杖來給你看看場院。”

李二麻子在腳踏車前面，他拿著魚網，魚網在編織袋裡裝著：“我到中午有時間網幾條魚吃。”

王成放下木鍁，王成放秋假，他和陳桂香在場院裡待著，一老一少，鋤著玉棒子向四下裡扔著。

“王成！那些多的玉米棒槌起，那些多的玉米是家裡。”李二麻子指著陳桂香：“別弄差了，多的玉米是會明哥的。少得玉米是家的。”

焦海燕走出大門，她迎著聲音：“是長征i爺！你拉多少袋子磷肥。”

“要多少袋磷肥。”焦海燕掀開帆布一角：“來？把拉車貼在垛前，我幫著你把磷肥抬到車上。”

王長征遞過在懷裡掏掏錢，遞給焦海燕一百三十塊錢。而後，轉到木拉車車杆裡面，雙手摁著車杆，掛上肩上拉繩，拽著十袋磷肥車走了。

焦桂花坐在房門內，曬著剛剛照到房門口的陽光。手裡攥著千層底布鞋，來來回回地拉著麻線拉著，鈉著千層鞋底。

焦海燕拿著錢走進房內，把錢放到賣磷肥款的抽屜裡，她走到桂花面前，拿過布鞋底：“桂花！你滿月了再幹活。有你幹不完的活。給我坐到一旁去。”

焦桂花扭頭看著床上的孩子：“我這就成四川大熊貓保護動物，總是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就讓我待著。”

焦海燕樂著：“我想待著呢？而過生育時期。我絕經了，想生也生不了。生孩子，餵養孩子就是你的責任。我陪著你說話，鈉著鞋底，賣著磷肥，多麼好的職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