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父親急症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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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陣陣，一場暴雨洗盡了北境的春寒。遠處的山巒如濃墨重彩，天際晴雲堆疊。

和約簽訂在即，兩座城池都沉浸在久違的安寧中。懷慶帝派遣的議和特使已經啟程了。

然而特使還沒到，一封急信就從京城寄到了北境虎翼軍大營。

謝珩正在檢視北境互市的堪輿圖。窗外陽光正好，照在他英挺的側臉上。眼中雖然帶著幾分疲倦卻神采奕奕。

“將軍！”哨兵突然闖入，遞上急信，“京城八百里加急！”

謝珩一抬眼就看見信封上的永康侯府印戳，上面的字跡明顯是母親的。他心中一沉——家中能有何事用得上八百里加急？

三兩下展開信箋，他就臉色大變。天蒼看他腳步不穩，連忙上前：“將軍，怎麼了？”

“父親……父親急症而亡，”謝珩聲音嘶啞，手中的信箋還在發顫，“我要即刻回京。”

天蒼也大驚失色：“是！我這就去準備，今晚便隨將軍動身。只是北境議和之事……”

謝珩臉色發白，沉吟半晌：“你先去收拾。幸好議和之事已近尾聲，特使這兩日便到，我安排裕副將款待。我還要去一趟碎葉城當面知會方達……”

事發倉促，謝珩來不及細想，臉色陰沉地用一個下午的時間把議和的瑣事一一交代清楚。

等到營中亮起火把，帳中的人才慢慢散去。

謝珩看著火燭發呆，心中才升起問號：父親雖說身子一直不好，可他的咳疾每年入春便會好轉，怎麼突然就去了？之前來信都好好的，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天蒼滿頭是汗地跑進來：“將軍，行李都準備好了。”

“走！先隨我去一趟碎葉城，然後直接回京！”謝珩抹了把臉，乾脆利落地披上大氅，大踏步走出營帳。

碎葉城中。

惜雲和方達正在公主府中用膳。下人來報：“謝大將軍有急事求見。”

兩人臉色都有點詫異。他還從來沒有突然造訪，也從未直接來公主府找方達。

惜雲心裡不由得一跳，手裡的碗滑落到桌上，肚子裡的胎兒也不安分地動起來。

“哎喲！”惜雲捂著肚子輕輕摸了摸。難道這孩子也能聽懂它爹來了？

“雲兒，你要不先進去歇會兒？”方達看著她的肚子有些擔心。

惜雲點了點頭，被丫鬟扶著走進了裡間。同時面對這兩個男人，她多少也有些心虛。

熟悉的腳步聲一會兒就走了進來。惜雲耳朵貼在屏風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方達，我要即刻回京。永康侯府急信，我父親去了。”謝珩的聲音急切而沙啞，“議和之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勞煩你多照應，萬萬不可出什麼差錯。”

不光是方達大驚失色，惜雲扶著屏風也忍不住捂著嘴巴“啊”了一聲。肚子裡的孩子踢了一腳，她手下一抖，屏風嘩啦一聲悶響。

謝珩用餘光瞟了一眼屏風，模模糊糊看見裡面的人影，心中一悸。

他輕咳一聲，又加了一句：“等我料理好京中之事，會火速趕回來。你們不用擔心，一切照計劃行事，不會有變。”

這話雖然是對著方達說的，可音量大了許多，尤其是最後一句話。

惜雲一聽就明白了，這話是特意說給她聽的，讓她和孩子不用擔心。等議和事了，他便向陛下求娶她，然後立刻趕回北境。

他走得太急，沒有時間單獨來見她了，所以才直接衝進了公主府。

可她怎能不擔心？謝寅怎麼突然去世了？謝珩還要在這個時候趕回京城。她心裡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她咬咬牙，剛鼓起勇氣準備出去跟他說兩句，就聽見謝珩起身告辭，和天蒼一起走了。

“達哥，這是怎麼回事？謝寅的咳疾都拖了好多年了，怎麼這個時候死了？”她捂著肚子從屏風後走出來。

方達也皺著眉搖了搖頭，回頭看見惜雲心急如焚的神色卻不禁嘆了口氣。

“生老病死的事，誰也料不到。我回營去交代些事，你今日早些歇息，別再操心了。”

他神色淡然，交代了丫鬟幾句也走了。

惜雲看著方達的背影，總覺得他這些時日有些不同了，每次來公主府都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不像從前那樣愛開玩笑，高談闊論了。

可是想起謝珩的事，她還是免不了心焦，總覺得漏掉了什麼事。

對，孩子的事！她還沒來得及告訴謝珩這個孩子的事。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