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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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有人會說，伊蓮娜·古爾薇格是名沒有過去的女人，因為她是名私生子。我找到了這麼說的人，用我的劍狠狠的挫敗了他，結果他又開始對人說伊蓮娜是名只有劍的女人了。”

但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自嘲的說完這番話後，少女轉身望向了窗臺前站立的那個高大的背影。

霍恩·古爾薇格，現任古爾薇格家族之主，也是伊蓮娜的生父。

“我沒想到你會親自跑來這種地方。”

霍恩看著夜幕中的城鎮回答道：

“我已經好好斥責了羅伊斯的獨斷專行，家族愛著她的每一個孩子，伊蓮娜。”

伊蓮娜沒說什麼，隨即霍恩招呼她站到自己旁邊來。

“你果然合適這種打扮。”

霍恩滿意的點頭，此刻的伊蓮娜脫下了她平時的劍士打扮，換上了一身凸顯身段的深藍色禮服，銀髮自然垂落，臉上的淡妝令她增添了幾分妖精般的美。

分明過去你說過我更適合揮劍。伊蓮娜心說，下意識咬牙。

看出她的不滿後，霍恩繼續開口：

“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你是個天生的古爾薇格。”

他說道：“你知道別人怎麼稱呼擁有古爾薇格血脈的人嗎？白銀的古爾薇格。”

伊蓮娜當然清楚這個稱號，古爾薇格這個姓氏自誕生起就以勇武著稱，而每一個傑出的古爾薇格子嗣總是有著白銀色的頭髮。

因此古爾薇格也被稱作白銀的古爾薇格。

“我的兩個孩子之中，羅伊斯的髮色遺傳了他母親的黑髮，反而是你繼承了古爾薇格的特徵。”

霍恩將手放在女兒肩上，這時伊蓮娜才注意到男人的手不再像過去記憶中那般健壯結實，而是有些枯槁老態。

“可是白銀終歸不是黃金，如今再也不是憑藉英勇就能建功立業的時代，家族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須做出改變，染指朝堂政治和權力的漩渦。”

“為此無論是羅伊斯還是你，都需要為了家族奉獻。”

霍恩所說的貢獻就是讓伊蓮娜為了家族去聯姻，這種做法在貴族中是常態，貴族的每個女性後代都是為了家族爭取利益的重要籌碼。

但伊蓮娜的身份有些特殊，她原本是私生子出身，就算被家族認可放在其他身世顯赫的貴族那麼依舊上不了排面，因此如果要用來聯姻只能是下嫁，反而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家族聲望。

加上之前伊蓮娜早已經獲得了由國王欽賜的騎士頭銜，憑藉累積的功勳正在逐步擺脫和家族之間的聯絡。

所以直到去年霍恩因病不再擔任邊境將軍一職之前，是否要讓伊蓮娜去聯姻這點家族始終沒能統一意見。

可誰都想不到古爾薇格的失勢來的遠比預料中之快，僅僅一年的時間家族的地位就被蠶食很多，已經到了必須行動起來的時候了。

忽然間霍恩嘆了口氣：

“先前幾次跟你商談婚事，你總是找理由搪塞就過去，就算這次你對於雷歐·費裡齊事情不加考慮的介入給家族造成的影響——好吧，我不是在怪你，畢竟你會捲入其中是家族的失誤。”

“我也不認為你會因這件事妥協，可你現在竟然同意了，告訴我伊蓮娜，那個男人究竟對你使了什麼招數，以至於你連一直以來的信念都給放棄了。”

聽到那個人幾個字的瞬間，伊蓮娜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很快少女便平靜下來，望著霍恩說道：

“他的事和家族沒有關係，既然我已經同意聯姻，就請你遵守約定不要對他出手。”

“羅伊斯很憤怒，因為那個男人殺死了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但只要他不會洩露殺死歐克的真相導致古爾薇格牽扯其中，我就不會允許家族任何人再去招惹他。”

“那就好，我也會遵守約定等待你們挑選好結婚物件的。”

說罷，伊蓮娜便自顧自回過身去，望著夜幕中的遠方不再回話。

霍恩見狀輕輕搖頭，隨後便準備走出這個房間。

離開之前，這名男人停下腳步，第一次以一名父親而非家主的身份轉身對著那道身影開口：

“你愛他嗎？”

“我不清楚。”

沉默了一會兒，伊蓮娜開口說道：

“那人既粗魯又無理，但又像是瞭解你一般總是耍著人玩，完全不知道說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少女心想，但是跟他，跟亞倫在一起時總能見到不曾見到過的風景，